透過半開的裡間門縫,他瞥見牆上掛著的營業執照——法人代表寫著“陳天雄”三個字。
沈墨髮來的資料顯示,這家典當行表面做正經生意,實則是高利貸集團的幌子。
“法定最高年利率是LPR的四倍,你們這兒的利息,可遠比這個高的多。”丁青聲音冷了下來。
男子收起笑容,朝角落裡的兩個保安使了個眼色:“先生,如果您不是來正經談生意的,請回吧。讓沈良的家人來談。”
兩個保安已經不動聲色地靠近,其中一個伸手要搭丁青的肩膀:“哥們,別在這兒鬧事.......”
他的手還沒碰到丁青,就被一記反關節技扣住手腕。
保安痛呼一聲跪倒在地,丁青順勢一腳踹在另一個衝上來的保安腹部,後者直接撞翻了古董展示櫃,瓷器碎裂聲驚動了裡屋的人。
“操!有人砸場子!”裡間傳來一聲怒吼,緊接著衝出來四個手持棍棒的壯漢。
櫃檯後的男——已經按下了警報按鈕,刺耳的警鈴聲在室內迴盪。
他退到安全距離,冷笑道:“現在可不是兩百二十萬能解決的了,醫藥費、損失費......”
丁青沒等他說完,一個箭步上前,右拳如閃電般擊中最近一個打手的下巴。
那人像被卡車撞上一般飛出去,撞在牆上滑落下來。
其餘三人還沒反應過來,丁青已經側身躲過一根揮來的鋼管,反手一肘擊中第二人的太陽穴。
第三人的棍棒擦著丁青的後背落下,卻被他一個迴旋踢踹中胸口,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最後一人見勢不妙,從腰間掏出一把彈簧刀,卻被丁青抓住手腕一擰,刀子噹啷落地,緊接著一記膝撞擊中腹部,那人吐著酸水蜷縮在地。
整個過程不超過二十秒。
經理王彪的臉色變得慘白,他顫抖著手指向丁青:“你......你等著......”說完,他轉身就要往內室跑。
丁青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他的後領:“合同。現在。”
“合同,在......在老闆那裡......”王彪結結巴巴地說,額頭上滲出冷汗。
就在這時,裡間的門開了。
一個穿著絲綢唐裝,脖子上掛著金鍊子的光頭男人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持槍的馬仔。
丁青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了一截——這是沈墨資料中提到的陳天雄的標誌性特徵。
“好身手。”陳天雄鼓掌,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不知這位兄弟是哪條道上的?為了沈家那個廢物值得嗎?”
丁青松開王彪,直面陳天雄:“我只是來按法律辦事。一百五十萬本金,按24%年息結算,把沈良和他的借款合同交出來。”
陳天雄眯起眼睛打量著丁青,突然表情一變:“等等......你是丁青?青雅傳媒的丁總?”
丁青挑了挑眉——沒想到對方認識自己。
陳天雄突然大笑起來,揮手示意手下放下槍:“誤會誤會!丁總您早說啊,我聽威哥提過您。”
他熱情地走上前,卻被丁青警惕的眼神止住腳步。
“正威典當的阿威?”丁青試探性的問道。
“是啊!”
陳天雄深知丁青不好惹,連忙陪笑道:“那個......沈良的事好說。不過丁總,您這樣的大人物何必為個毛頭小子出頭?是他姐姐求到您這兒了?”
丁青沒有接話,只是冷冷地說:“先把人放了!”
“當然,當然。”陳天雄轉身對王彪吼道,“愣著幹嘛?去,把沈良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