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之所以不連貫，實在是這些招數都是袁立偷學而來。
有時候學到了半式，有時候運氣好偷到了一招。
斷斷續續，才造就如今這幅場面。
謝飛並未直接出聲，而是靜靜觀摩了一番。
他發現。
眼前這個十五歲的少年，身上有股子別人沒有的韌性和狠勁。
指骨都出血了，依舊對著樹幹不停地揮拳。
地面上，簌簌抖落的積雪滿地，融化後形成了一汪水塘。
眾所周知，雪融化的時候，才是一年當中最冷之際。
而就在如此冰天雪地裡。
穿著單薄的少年，依舊在勤修不輟。
“總有一日，我也會成為人上人！”
一邊咬牙苦練，少年一邊冷厲出聲。
聽到這話，謝飛才注意到少年後背上，有幾道傷痕。
傷勢都是新添的，雖然經過簡單的包紮，但依舊在滲血。
砰！
最後一拳砸在樹幹上，發出沉悶之聲。
袁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準備轉身回去。
但就在他轉過身時，就看到了一道不知何時出現的身影。
“你是誰？”
袁立當場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瞬間往後退去。
“玄門修士。”
謝飛笑了笑，出言回應。
長河劍宗雖然是劍修，但論根基源頭，也有道家身影。
開派祖師曾經就參悟過道學，所以說一句“玄門”也不為過。
“原來是上仙！”袁立連忙拱手。
雖然少年在極力表現鎮定，可眼神裡還是帶著一絲驚慌。
“雖然有些城府，但還是太過稚嫩。
“不過出身寒微，能有此表現，心性可嘉……”
謝飛暗自點點頭。
他之所以如此浪費時間，其實也是想多看看這個系統評價為“異數”的存在。
為什麼？
為什麼袁立會是異數？
他想找到那個點。
只因系統對於異數的評定當中，有一句話【一切異數皆為後天所致】。
接觸系統這麼久，使用投資也這麼多次。
謝飛算是逐漸掌握了一些方法，不再是一開始什麼都不懂的萌新了。
若是能掌握投資的主動權，那麼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到處去找了？
因此。
眼前的少年，成了重點觀察物件！
想到這。
謝飛開口道：“從你身上的衣服來看，似乎是某大富人家的下人雜役？
“一般來說，類似於你這樣的小人物，見到修士都會立刻跪下，祈求拜師等等。”
“那種都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沒有資質沒有出眾的天賦，就算開口祈求，換來的也不會是真經妙法。”袁立冷靜回應。
聽到這個回答，謝飛都不知該說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還是異數就是不太一樣。
“你似乎讀過書？從你言談舉止來看，不像個不識字的雜役下人。”謝飛問道。
“自學讀了些，有時候也跟著府內小姐少爺偷聽先生講課。”
毫不避諱，直言相待。
而且上進心非常強。
謝飛繼續問道：“你在哪家府邸做事？”
“玉斗城內的袁府。”
一聽袁府，謝飛頓時想起了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座恢宏的豪宅大院。
他看了看少年受傷的拳頭，以及那背後被人鞭打的傷口。
“剛才看你那麼刻苦地修煉，想來你也不是個甘於平凡之人。
“但你出身低微，就算有此心，也很難做到人上人。”
謝飛接著道：“就好比你現在的修煉。
“普通人要想感應靈氣，是不是需要一門系統性的基礎功法？
“光這第一步，就足夠讓你束手無策了。
“但還好我今日從此路過，見你心性尚可，可以傳你……”
話說到這裡。
謝飛忽然就頓住了。
然後改口道：“你可願拜我為師？”
他本來想直接給一本修煉功法的。
但一想到成為徒弟後，自己就可以嘗試反覆投資，而且還能經常觀察異數的原因後，立刻就改口了。
如果在長河劍宗內，因為謝飛當前的身份只是內門長老，所以是沒資格收徒的。
龍七夜之所以成為徒弟，也是因為宗門規矩，他上了登天台最高。
不過現在不是在劍宗，因此謝飛也不必遵守什麼宗門規定。
而聽到眼前上仙主動開口拜師之事，袁立頓時大喜過望。
能有如此機會，身為下人雜役的他豈能不把握？
“弟子袁立拜見師父！”
袁立當場在雪水中磕了九大響頭。
一般人磕三個，他卻磕九個。
“很好！”
謝飛微笑道：“為師乃是長河劍宗長老，你成了我的徒兒，自然也是長河劍宗的弟子。”
“長河劍宗……”
袁立喃喃念著這四個字，似乎要記下來。
“還未請教師父名諱？”
他連忙問道。
“謝飛。”
謝飛說完，從系統空間拿出一些聚靈丹藥。
雖然只是一些。
可也有十來瓶。
都是透過返利，或者宗門福利積攢下來的。
以他五十倍常態修煉的加速，用這些東西效果並不大。
而且很多時候也不需要他自己聚納靈氣，返利當中就有多少年的苦修。
“這是加速修煉的靈丹，應該足夠你成就練氣了。”
謝飛繼續說道：“等你修行到了練氣，便可來長河劍宗。”
玉斗城距離長河劍宗足足有萬里之遙，若是實力不夠，很容易半路就沒了。
畢竟，這個世道到處都有妖魔作祟。
“師父，弟子斗膽請問這修行境界有哪些？”
談及修行，袁立頓時就來了心思。
“凡胎之上便是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洞天……”
謝飛解釋道：“每一個大境又細分一到九品，九為道之極。”
袁立頓時呼吸急促。
他沒曾想到，原來在教頭眼裡高高在上的練氣上仙，竟然也只是修行路上的第二個境界。
之後還有那麼多層次的高手大佬！
修行世界，就這麼在他眼前展開了一條道路。
看著激動不已的新徒弟。
謝飛淡然道：“好了，收心吧。
“現在我傳你兩門功法。
“一為《長生吐納功》，乃是長河劍宗基礎修行之法，此功不冒進不兇險，最為適合你這種沒有根基之人。
“不論怎麼修行，都不會出現差錯。
“二為《太無劍氣》，乃下乘頂尖劍術。
“目蘊太虛，念動劍至，無形無相卻可碎魂裂魄。
“此功奇絕鬼魅，用得好往往可以做到以弱滅強……”
隨即。
謝飛便把兩門功法要訣與核心精要都說了一遍。
袁立努力記住之後，感謝道：“多謝師父賜功！”
“好了，為師還有要事，你好好參悟吧。
“若你能早日尋來長河劍宗，為師可再賜你一場造化！”
聲音飄渺如雲。
等到袁立抬頭，眼前哪裡還有謝飛半點身影。
“師父到底是何等修為？如此來無影去無蹤，神仙也不過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