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投資若是失敗,他連帶著整個天樞城,都會在三十天內,被那“高維存在”碾成齏粉!
然而,墨景淵並未察覺。
他以為自己最大的敵人,是那位遠在帝都,已經被奪舍的父皇。
他不知道。
在他看不見的維度,在他所認知的世界之外,一雙漠然、冰冷、視萬物為遊戲的眼眸,正注視著他。
大夏神朝,九幽寒獄最深處。
這裡的光線、聲音、乃至時間,都彷彿被某種恐怖的力量吞噬,陷入了永恆的死寂。
廢太子夏啟的屍身,依舊被玄鐵鎖鏈吊著,了無生機。
可就在他那已經徹底破碎的識海深處,一縷比黑暗更加純粹的魔念,正發出無聲的冷笑。
他,才是真正的“天魔太子”。
夏啟,不過是他降臨此界,隨手撿起的第一件衣服。
“墨景淵……有點意思。”
魔念在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的讚賞。
冊封大典的陽謀,竟被對方用一種近乎無賴的方式,金蟬脫殼,完美化解。
甚至還反過來,利用這個機會,在北方疆域,為自己豎起了“民心所向”的大旗。
“察覺到我的存在了嗎?”
“還是說,只是野獸般的直覺,讓你嗅到了危險,躲回了自己的巢穴?”
天魔太子並不在意。
遊戲,如果太簡單,反而會顯得無趣。
“既然你選擇當一隻縮頭烏龜,那本尊,就只好把你的龜殼,連同你龜殼裡的一切,都燒成灰燼。”
他無法直接出手。
高維存在的降臨,受到此方世界天地法則的巨大限制。
他每一次動用超出“夏啟”這個身份的力量,都會遭到世界意志的瘋狂反噬,代價極大。
但,他不需要親自出手。
夏啟的記憶,就是他最鋒利的刀。
魔念如水銀瀉地,在夏啟那龐大而混亂的記憶海洋中,飛速檢索著。
很快,他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目標。
一個……絕對忠誠,甚至到了愚忠地步的完美棋子。
鎮守神朝西北邊境“黑風淵”的從一品大將,血屠將軍,侯君集!
此人出身草莽,受過前太子夏啟的知遇之恩,從此便將夏啟視為唯一的主上,忠心耿耿,堪稱東宮第一忠犬。
夏啟被廢,他曾數次上書鳴冤,卻被皇帝以“邊關戰事為重”為由,壓了下來。
怨恨,早已在他心中埋下了種子。
“就是你了。”
天魔太子發出愉悅的低語。
下一刻,一道微弱到連天地法則都無法察C覺的魔念,跨越了億萬裡的山河,如同一縷看不見的青煙,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正在黑風淵巡視邊防的侯君集腦海之中。
彼時。
侯君集正站在黑風淵的城樓上,望著下方深不見底的漆黑深淵,面容冷峻,眼神中卻帶著化不開的陰鬱。
他身形魁梧,一身浴血的黑色重甲,即便沒有催動修為,那股從屍山血海中磨鍊出的煞氣,也足以讓周圍的親兵噤若寒蟬。
突然,一個他日思夜想,卻又絕不可能聽到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深處響起。
“侯將軍……本宮……好冤啊……”
轟!
侯君集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震,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瞬間佈滿了駭然與狂喜!
是殿下的聲音!
是太子殿下的聲音!
“殿下?!是您嗎殿下?!”他激動得渾身顫抖,在心中瘋狂地吶喊。
“是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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