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成道的希望！是她夢寐以求的終極造化！
“這是世界樹的一滴本源精華。”墨景淵的聲音悠悠傳來，“足以讓你毫無隱患地突破到尊者境，並重塑你的根基，未來甚至有一絲機會，可以窺探更高的境界。”
他看著洛冰仙那劇烈起伏的胸口和掙扎的眼神，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拿著吧。”
“這是你作為代城主，應得的‘薪酬’。”
薪酬……
這個詞，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洛冰仙的心上，將她殘存的最後一絲幻想，砸得粉碎。
她終於明白了。
這不是恩賜，不是賞賜。
這是一份明碼標價的交易。她將自己的忠誠，自己的未來，連同整座天樞城，都擺上了貨架。而眼前這滴世界樹本源，就是對方支付的，第一筆預付款。
她的內心劇烈掙扎著，理智告訴她，一旦接下，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她將徹底淪為這位神君的工具，一個為他創造價值的“資產管理者”。
可那磅礴的生命力，那唾手可得的尊者境，那種力量的誘惑……
又有誰能拒絕？
數息之後，洛冰仙緩緩地，伸出了顫抖的雙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滴翠綠的液體，捧在了掌心。
在接觸到液體的一瞬間，那股浩瀚的能量便順著她的掌心湧入體內。
轟！
她的氣息，開始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節節攀升！
墨景淵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需要的，不是唯唯諾諾的奴隸，而是一群能為我高效創造價值的‘合夥人’。”
他的目光掃過其他幾位滿臉羨慕與激動的將領。
“你們也一樣。只要保持忠誠，為神庭的發展做出貢獻，你們能得到的回報，將超乎你們的想象。功法，丹藥，神器，境界……在我這裡，一切皆可‘購買’。”
他用一種近乎於後世“公司管理”的模式，三言兩語間，便清晰地劃分了權責，並用一份無比誘人的“期權激勵”，將這群原本惶恐不安的土著高層，迅速地穩定了下來。
恐懼，並未消失。
但恐懼之上，又多了一層名為“希望”和“野心”的火焰。
洛冰仙一邊煉化著體內的神能，一邊感受著自身翻天覆地的變化。她抬起頭，看向那個負手立於窗邊，目光再次投向無盡虛空的男人。
她終於徹底明白。
在她和天樞城所有人眼中，那場足以載入史冊的神魔之戰，或許在這位神君的眼中，僅僅是一次成功的“風險投資”罷了。
他眼中的世界，沒有愛恨，沒有善惡。
或許，只有一張巨大的，不斷變化的資產負債表。
不知過了多久，仙舟的速度緩緩降了下來。
下方的景象，不再是模糊的光影，而是一座樸素而又平凡的邊陲小鎮。
“到了。”
墨景淵收起仙舟，帶著肩頭那隻好奇打量著四周的七彩雛鳳，身形一晃，已然出現在一條無人的小巷中。
在他身後，兩名身穿黑衣，氣息內斂如淵，彷彿影子的護衛，無聲無息地凝聚成形。
那是他用神巢的力量，隨意凝聚出的尊者級傀儡。
一行人走出小巷，墨景淵一身白衣，丰神俊朗，雛鳳立於肩頭，神異非凡，身後跟著兩名沉默的護衛，宛如哪家神朝聖地出來遊山玩水的頂級貴公子。
他剛一出現，便吸引了街上所有的目光。
然而，這些目光很快又被遠處一陣巨大的喧譁聲吸引了過去。
墨景淵的耳朵微微一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他抬腳，不急不緩地，向著那喧譁聲的源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