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谷邊緣,蕭紅袖等人正心神不寧地守著。
那深淵之下毀天滅地的波動已經平息,籠罩此地千年的魔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露出被侵蝕得千瘡百孔的焦黑大地。
陽光,第一次刺破灰翳,灑落下來。
“公子他……”一名傭兵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望著那空蕩蕩的裂谷入口,臉上滿是敬畏。
蕭紅袖緊握著手中的重劍,感受著體內那套《血神戰體訣》帶來的澎湃力量,沒有作聲。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片區域。
就在這時,空間一陣扭曲,一個散發著柔和光芒,充滿了勃勃生機與古老氣息的秘境入口,緩緩浮現。
墨景淵的身影,從中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白衣勝雪,纖塵不染。
林雪戴著帷帽,沉默地跟在他身後,氣息比之前更加衰弱,像一朵被風雨摧殘過的嬌花。
墨景淵的目光掃過蕭紅袖等人。
“收拾一下,準備出發。”
他的語氣平淡,彷彿剛剛只是去後花園散了個步。
蕭紅袖立刻躬身。
“是,公子!”
她不敢問裂谷下發生了什麼,更不敢問那個神秘的女子為何如此虛弱。
她只知道,服從,是唯一的選擇。
當一行人踏入那個光芒柔和的入口時,一股截然不同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不是魔氣的陰冷暴虐,而是一種更古老、更沉寂、更終極的……死亡。
彷彿踏入了時間的墳場,萬物的終點。
眼前是一片無垠的血色荒原,天空是永恆的昏黃色。殘破的旌旗插在乾涸的骨骸之上,斷裂的神兵利器隨處可見,巨大的骸骨如山巒般橫亙在大地上,訴說著一場無法想象的慘烈戰爭。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到化不開的死亡法則碎片。
“唔!”
蕭紅袖悶哼一聲,只感覺一股冰冷的殺伐之意,順著她的毛孔鑽入體內,直衝神魂。
但下一刻,她體內的戰神血脈卻被這股氣息瞬間點燃!
那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戰鬥,渴望在這片埋葬了無數強者的土地上,印下自己的痕跡。
墨景淵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很好,這件資產已經開始主動適應新環境,自我增值了。
他的目光轉向自己。
這片戰場的死亡法則,對他而言,非但不是威脅,反而是……大補之物。
【鴻蒙混沌神魔體】天生便能容納萬道。
他伸出手,一縷灰敗的死亡氣息被他從空氣中剝離出來,在他指尖纏繞。
純粹,凝練。
不像外界那些駁雜的能量,這裡的法則,像是被提純過的母液,直指本源。
就在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充滿了痛苦的哀嚎,從荒原深處傳來。
“跟上。”
他邁步向著聲音的源頭走去。
穿過一片由巨大骸骨組成的“森林”,他們看到了一幕詭異的景象。
在一處乾涸的血湖旁,聚集著數十個扭曲的人形生物。
它們保留著生前的部分形態,但身體卻被灰敗的死氣侵蝕,血肉與骨骼以一種怪誕的方式共存著,既非生,也非死,只是被困在這片土地上,永恆地承受著痛苦。
它們看到墨景淵一行人,渾濁的眼中爆發出怨毒與渴望,嘶吼著撲了上來。
蕭紅袖立刻橫劍在前。
“退下。”
墨景淵的聲音響起。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那些怪物一眼。
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
所有撲上來的怪物,身體猛地一僵,隨即像是被抽走了最後一絲維繫它們存在的絲線,轟然垮塌,化作一地純粹的骨粉,隨風飄散。
秒殺。
甚至連法則都未曾動用,僅僅是生命位階上的絕對碾壓。
蕭紅袖握著劍的手,微微一緊。
這位公子的實力,到底有多深不可測?
墨景淵的目光,卻越過了這群可悲的炮灰,落在了血湖中心。
那裡,有一個少年。
他蜷縮在一塊黑色的礁石上,身體正經歷著一種恐怖的迴圈。
血肉在灰敗的死氣下飛速腐爛,露出森然的白骨,但下一刻,又有一股頑強的生命力從骨骼深處湧出,重新催生出血肉。
腐爛,新生,再腐爛,再新生。
週而復始,永無止境。
他的臉上,沒有哀嚎,只有一種深入骨髓的麻木與怨毒。
他抬起頭,用一雙不似活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墨景淵。
“又來了……”
他的聲音沙啞,像是兩塊砂紙在摩擦。
“來看我這副鬼樣子的……雜碎!”
“想殺我?那就動手!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他嘶吼著,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墨景淵的腦海中,系統的提示音適時響起。
【叮!檢測到高風險、高回報率投資目標!】
【姓名:姜瀾】
【體質:不死神體(未覺醒,異變中)】
【天命劇本:因體質特殊,被死亡法則侵蝕,困於此地,承受無盡的生死輪迴之苦,對一切生靈抱有極致的怨恨。未來將徹底掌控死亡,成為威懾諸天的‘不死魔君’。】
【投資建議:以‘創世神光’淨化其體質內的法則衝突,並授予可掌控‘不死之力’的法門,可將其從反派模板扭轉為宿主的‘狂信徒’與‘不死尖兵’。】
不死魔君?
有意思。
一個完美的承傷工具,一個可以被反覆利用,榨乾每一分價值的活動資產。
墨景淵的臉上,露出了那種標誌性的,溫和如春風的笑容。
他無視了姜瀾的嘶吼與怨毒,一步步走上前去。
“我不是來看你的。”
他的聲音,彷彿帶著某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我是來……投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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