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億萬裡之外,一處充滿了修羅殺氣的血色魔殿中,正在閉目養神的修羅尊者猛地睜開了雙眼,眼中射出兩道洞穿虛空的血光!
他感受著大夏神朝內部那股突然沖天而起,甚至引動了人道氣運共鳴的磅礴皇道龍氣,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震驚。
“這小子……他到底做了什麼?!”
“竟然……竟然能在這個境界,就提前引動了人皇氣運的認可?!這不可能!”
###舞臺已為你搭好
墨景淵緩緩睜開雙眼,一道紫金色的神芒在他眸中一閃而逝。
他感受著體內那股足以翻江倒海,執掌乾坤的全新力量,先前所有的不安與凝重,盡數化為了絕對的自信。
他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掌心,彷彿能看到整個大夏神朝的山河脈絡在掌紋中流轉。
他再次望向皇宮深處,那座金碧輝煌,如今卻暗藏殺機的宮殿,眼神變得無比冰冷,卻又帶著一絲玩味。
“天魔……”
“你的陽謀,確實很高明。”
“但現在,它成了我為你精心準備的舞臺。”
“三日後的冊封大典,我等著你。”
他有絕對的信心,憑藉“天命庇護”和偽“言出法隨”的神通,足以應對一切刺殺與陰謀。
然而,他並不知道,他所認為的“刺殺”,在天魔的計劃中,根本只是最不入流的手段。
天魔為他準備的,是一場比死亡……要瘋狂、徹底得多的“盛宴”。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冊封大典之日,如期而至。
整個大夏皇都,都沉浸在一片盛大的喜慶之中。長街之上,紅綢萬丈,金鐘齊鳴。無數百姓自發地湧上街頭,他們臉上的笑容真摯而熱烈,口中高呼著“淵王”之名,聲浪直衝雲霄。
墨景淵身著繁複而威嚴的太子冕服,十二章紋滾金邊,頭戴紫金冠,行走在通往祭天高臺的御道之上。
他的步伐沉穩,面容平靜,但新獲得的天命庇護,讓他與這方天地的聯絡前所未有的緊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下方每一道崇敬的目光,每一聲真誠的歡呼,都化作一絲絲精純的氣運,匯入他頭頂那肉眼不可見的氣運華蓋之中,讓他的力量愈發凝實。
他就是這片天地的主角,是萬民的希望。
祭天高臺,遙遙在望。那是一座以整塊漢白玉雕琢而成的九十九層高臺,直插雲霄,象徵著皇權與天命的交匯。龍椅之上的父皇,身影威嚴,正含笑望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欣慰”。
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場夢。
然而,就在他即將踏上第一層臺階的瞬間,異變陡生!
人群中,突然衝出數十名身穿孝服、形容悽慘的老者與婦孺,他們不顧一切地衝破了金甲衛士的防線,嘶聲哭喊著撲倒在御道中央,攔住了墨景淵的去路。
為首的一名白髮老者,曾是東宮舊臣,此刻他涕淚橫流,用盡全身力氣,以頭搶地,發出泣血般的控訴:
“陛下!淵王殿下!您不能冊封啊!”
這淒厲的喊聲,像一盆冰水,瞬間澆熄了全城的火熱。
老者抬起頭,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墨景淵,聲音嘶啞而怨毒:
“太子夏啟謀逆案,乃是淵王一手策劃的驚天冤案!他為奪嫡位,偽造證據,屠戮忠良,陷害手足!我等皆是受害者家屬,今日冒死前來,只為向天下,揭發這位偽君子的真面目!”
此言一出,如九天驚雷炸響!
整個皇都,瞬間死寂。
那漫天的歡呼與恭賀,戛然而止。無數道目光,從狂熱崇拜,瞬間化作了震驚、疑惑、與審視,齊刷刷地聚焦在墨景淵身上。
墨景淵心中猛地一沉。
他終於明白,天魔的殺招,究竟是什麼了。
它不殺人,它要誅心!它要毀掉自己剛剛凝聚起來的無上氣運,要將自己從天命之子的神壇上,狠狠地拽下來,摔進萬民唾棄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