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許久之後，葉仙兒才輕聲開口說道：“師尊，弟子萬萬不敢對峰主之位有所覬覦，如今那您安然歸來，這殞魔峰上下自然是以您馬首是瞻！”
君北海淡漠一笑，隨即看向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景。
“是嗎？回來時聽了一些傳聞，本座還以為你就要成我的小師妹了呢？”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的話如同平地驚雷響徹在葉仙兒腦海。
她頓感腦子一片空白，雪白的臉頰更是瞬間又煞白了幾分。
“弟……弟子不懂師尊此話何意？”
“還要本座說得明白一些嗎？你執掌殞魔峰多年，若是沒有蘇漣漪的首肯能這麼順利嗎？”
“掌教真人乃是師尊的師尊，弟子自當唯命是從！”葉仙兒還算機智，話這麼一說，照常理而言倒是沒什麼毛病。
“真是聰明伶俐的丫頭，可惜啊，你覺得本座是傻子嗎？”
“弟子萬萬不敢愚弄師尊……”
“葉仙兒，你應該瞭解本座的性情，所以……就像當年一樣吧，本座給你機會讓你自己求一條活路。”
此時此刻，葉仙兒心中無比慌亂，她當下斷定師尊一定是知道了什麼，這是揣著答案來試探自己，就想看看自己嘴裡是否還有實話，這種時候若是繼續欺瞞，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只不過葉仙兒也覺得很是奇怪，正如君北海所言，這些年她執掌殞魔峰也瞭解到了很多隱秘。
比如眼前的師尊是掌教真人為某人準備的宿體。
關於這個驚天隱秘沒有幾人知曉，葉仙兒第一次聽聞之後也覺得匪夷所思。
但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打探的，所以選擇了裝傻。
而君北海消失的這段歲月，也讓葉仙兒生出一些懷疑，特別是掌教真人對殞魔峰的態度，更是讓她認定君北海回不來了。
所以她才會在蘇漣漪丟擲橄欖枝的時候，選擇了背叛殞魔峰，投靠那位能夠改變自己一生的掌教真人。
只不過此刻，她心中無法斷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君北海，還是那個奪舍君北海的人。
一瞬間，無數可能性出現在腦海之中，她知道，猜對了便有活路，猜錯了，萬劫不復。
“師……師尊……弟子斷不敢忘記師尊恩德，可是……弟子於這蒼茫天地之間，只是毫不起眼的塵埃，在大人物眼裡更是隨手便能捏死的螻蟻，所以有些選擇，由不得弟子……”
看著眼前少女那說來就來的眼淚，一副受盡了委屈卻只能無奈認命的模樣，君北海差點就相信了她的鬼話。
“你的解釋很合理，可你是認命的人嗎？趨利避害，依附強者，自然是人之本性，可人生於世，總有些需要堅持的東西，你應該清楚我在說些什麼，想來這些年你也清楚了本座和掌教之間那不為人道的秘密，是你該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君北海將眼前少女的反應盡收眼底，她那狡黠的神情，以及比馬蜂窩還多的心眼子，根本就瞞不住君北海。
所以這個時候，君北海想讓她自己做出選擇，是選擇繼續給蘇漣漪做事，還是認認真真在自己麾下做殞魔峰首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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