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少女稍加思索，這些年，困住她的可不止是不老峰這座仙山
，還有母親這座大山。
她困於自己的內心，不敢展望未來，哪怕此刻跟著君北海離開不老峰，對她而言都是從不敢奢求的事情。
只見白髮少女一番思量之後，小心翼翼問道：“師尊為何要問弟子想學什麼？難道不應該是師尊為弟子安排……”
她的話還沒說完，君北海就反應過來，這丫頭自小就活在仙靈姬的掌控之中，大到修行和人生選擇，小到生活諸般細節，恐怕能自己做主的都不多，所以就已經形成了被他人安排的性格。
君北海暗暗心想，恐怕今後自己對她進行洗腦，讓她成為受自己擺佈的木偶都不是什麼難事。
只不過那樣似乎也太沒意思了，擺佈這麼一個小丫頭，不如擺佈整個九靈聖地有趣。
更何況，擺佈人心哪需要花費這麼多心思？
對於這種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姑娘而言，帶她見世面，便能成為她心裡永遠都無法被替代的白月光。
“還真是可憐的小丫頭，那今日為師便給你上第一課。”
“啊？什麼？”
“自由！從今日起，你只要記得你是君北海的弟子，你可以去做任何順應自己本心的事情！唯有順從本心，方得真逍遙，你可明白？”
此刻在白髮少女的眼中，眼前這位白衣白髮的俊秀少年仿若三月春風，輕輕撫過她的臉頰。
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可以自己去順應本心做想做的事情，可以不用被人安排，可以不用管諸多忌諱。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似乎一道柔和的天光，指引著她向前的道路。
“師尊……真……真的可以嗎？”
“當然！”
“任何事情都可以？”
“當然！”
“我想吃糖葫蘆！”少女柔美的臉頰上泛起微紅，怯生生的表情似乎害怕君北海拒絕。
惹得君北海一陣哭笑不得。
“走吧！今日為師就陪著你去過一天平凡少女的日子。”
說完，君北海帶著她離開九靈聖地，去了山下九靈城。
仙道聖地外，依舊會有尋常百姓家，這九靈城便因九靈聖地聞名天下，雖然也有不少修行者行走其中，但因為九靈聖地的威嚴，幾乎沒有人敢在這座城中胡作非為。
故而這座城在尋常人看來，也就是一座稍微繁華些的城池。
韓瑤幾乎沒見過這般熱鬧的人間盛世，東看看西看看，一張小嘴除了吃東西就是問問題。
君北海這才看到她性格深處藏著的少女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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