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身皮肉太過緊繃,也就在這時,他腰間靈寶滾燙!
曹耀宗心頭微跳,立刻開法眼觀察。
這一看,床上的劉佔奎就變了模樣,他居然是個面目方正的單眼皮男子,另外他身上有份不搭的氣機如老樹直透床底。
往下,氣機沸騰,怨氣翻湧。
曹耀宗頓時憤怒,一是他看出這邪術是借殼頂神!
殼,是人皮!
頂,是鵲巢鳩佔!
這是種比養貓娘更殘酷的手段,喪盡天良,禍亂人倫!
二是他昨日竟被瞞過,簡直是恥辱。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因為對方借劉佔奎的身份,必有所圖。
貿然叫破,反而不好查他幕後。
曹耀宗便先不動聲色,轉頭對眼巴巴看著他的李羅漢道:“你大哥平時應該酒色財氣一樣不落吧。”
李羅漢訕訕。
“所以經年內耗,藉機爆發,才導致他精神不寧。我開副養神加滋補的單子,索性幫他養一養,這樣他最遲明日也就可以徹底好轉了。”
曹耀宗說完若無其事的轉去堂屋開方,丟給李羅漢,然後問:“昨日被我廢掉的老雜毛是誰請來的?”
李羅漢慚愧:“老夫人病倒後,大哥六神無主,是我透過江湖朋友請的。”
“哦?”曹耀宗心想,你那個朋友恐怕也是其中一環,看似你請,其實是他推薦。
李羅漢又說,昨日他氣惱去找對方,對方卻已經死了。
曹耀宗對此並不意外,只說:“那就查不下去了,至於這個幕後為何盯著你大哥,甚至給你家小姐施邪術,只能等他來找我,才可能知道。”
李羅漢一驚,越發愧疚說:“豈不是讓您受累。”
曹耀宗呵呵而已,略帶狂氣的故意說給房內人聽:“他們只管來就是!不來,我都看不起他們!”
李羅漢卻厚道,抱拳:“事情總歸是因我大哥家起的頭緒,等他醒了,必定給先生一個交代。”
“好說,明日我再來。”
曹耀宗拔腳走人,李羅漢趕緊相送,到了門外,曹耀宗才又道:“有個事麻煩你。”
李羅漢一愣:“先生您吩咐就是。”
“以後在外邊無需如此恭敬。”曹耀宗托住他的胳膊壓低嗓子:“你給我安排心腹,悄悄盯著巴黎洋行的副班詹姆斯,我要知道他家在哪裡,外宅是誰,喜歡喝什麼酒玩什麼/表/砸,晚上睡哪裡,錢有藏哪裡。”
李羅漢連忙保證。
“越快越好,但不可走漏風聲。哪怕你大哥醒了都不要說。”
“是!”
曹耀宗交代完他,看看天色也近黃昏,便先告辭,這次他拒絕了相送,坐黃包車帶貓娘返回南市。
在搖搖晃晃的車上。
曹耀宗心裡冷笑連連,要不是留了法術釦子,誰能想到,劉佔奎竟是個假的!
而他要查洋人詹姆斯,故意提了非常過分要求,結果李羅漢都敢滿口答應。
劉佔奎的能量更不要提。
所以這件事裡,劉佔奎的勢就是他們的目標,他們其實已經成了,恐怕是那個老道見色起意,又玩了出養貓娘,無意被自己發現,才撞破真相。
但此術的原主必須活著,起碼要過七七四十九日,才能讓人皮活嫁替主身上。
這也就是床下怨氣極深的緣故,因為真正的劉佔奎肯定就在那裡。。。
曹耀宗接著又想。
就好像那個老雜毛用紙人為力士一樣,他也需力士為依仗。
李羅漢氣質沉穩,為人忠誠。
幫他解決了劉佔奎的麻煩,他必定感恩戴德。
如此官場有周暢,市面上有劉佔奎李羅漢,再加上破案的名聲,三條腿俱全才算安逸。。。
曹耀宗一路盤算之際。
波爾家的河堤邊站滿了人。
人群前地上有具被水泡的發白的屍體,已經蓋了白布,依舊陰森可怖。
望平街的記者也到場,正在採訪眉飛色舞的林東。
他口水飛濺:“今天白總監派我和曹耀宗來這裡查案,在做口供時,曹耀宗發現那個安南園丁的神色倉皇,於是悄悄去他臥室,從他房內搜出……”
聞訊趕來的黃德成,站在圈外臉色陰沉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