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剛要問他怎麼了。
曹耀宗腦海裡飛快閃過個念頭,直接衝過去出手如電一把扣住安南園丁的肩膀,對方只來得及驚呼了聲就癱瘓下去。
林東驚駭起身:“他就是兇手?”
“是的。”曹耀宗語氣篤定,隨即轉頭對程翻譯道:“勞煩安排馬車送我們回去,我坐不慣洋車。”
翻譯忙不迭安排印度車伕,曹耀宗注意到那個車伕懂中文。
管家也懂些中文,在邊上追問曹耀宗是怎麼發現的。
曹耀宗晃盪了下昏厥的安南佬,卻說在拿到他口供之前,不能講。
管家也沒轍,只能絮絮叨叨拜託他無論如何查清楚真相。
曹耀宗點點頭,便拎安南佬上馬車,林東連忙跟上,和他一起離開了這裡。
路上林東終究也忍不住,詢問曹耀宗到底怎麼回事。
沒想到曹耀宗卻一改之前的蕭殺嚴肅,吊兒郎當的笑道:“這種詭案怎麼破?黃德成又壓的緊,還有啊,我聽說波爾先生和警監關係不錯吧。”
他一句話東拉西扯,不僅僅林東迷糊,車伕阿三都有點費解,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曹耀宗甩了根菸給林東:“我剛剛上樓,看到波爾先生的樣子非常憔悴,再拖下去恐怕要出事。”
“不是,你到底要說什麼,這個安南人又是怎麼回事?”林東都有些急了。
曹耀宗道:“波爾先生這會兒滿腔怒火要找個宣洩口,那我就給他一個唄。”
林東倒吸一口涼氣:“你其實是蒙的?”
“不,我是特地挑的。”
曹耀宗理直氣壯:“管家和司機都是白人,咱也不能坑同胞,比起印度車伕自然是安南人好欺負一點,所以就選這廝咯。”
曹耀宗說著還喪心病狂的踹踹安南人的臉,交代林東:“信我的,林叔,大人們只要個說的過去的結果。等回巡捕房,這廝死不承認,咱們抽的他服帖,拿到口供不就妥了?”
林東氣的手都抖:“你這不是瞎破案麼!”
曹耀宗反問他:“難道你想被黃麻子收拾?再說我也不是無的放矢。畢竟跑的也是個安南人,這廝嫌疑最大嘛。”
林東還想說點什麼。
曹耀宗已經竄前面和印度阿三套近乎:“哥們,等會也請你幫忙做個證就說看到這廝把他弟兄送走的,回頭我請你吃酒。”
說著還摸出根黃魚過去。
明晃晃的金條插進印度佬的腰帶,印度車伕嘴角冷冷的抽搐了下,神態倨傲的默默點個頭。
曹耀宗頓時喜笑顏開,回頭對林東道:“叔,你看,這不就結案了嘛。”
你師傅不是這種人啊。。。林東看著他那張喪良心的臉,滿肚子糾結不知從何排解。
聽他的吧,真正是草菅人命。
不聽他的,這詭異案子確實沒辦法了結。
只把他給糾結的。
就在這時馬車拐往和十六鋪平行的一條馬路上。
兩側栽的是梧桐,茂盛遮日。
盛夏街頭又沒人,唯車馬粼粼,蟬鳴刺耳。
曹耀宗忽然和車伕道:“停一下,我解個手。”
拿了金條的阿三也就勒住了馬。
不料曹耀宗等馬車剛停,竟猛一拳砸上車伕的下顎,打的魁梧的阿三直接跌進車廂。
接著他身形如電,單膝點在阿三胸口,將對方重重砸在車廂地上!
林東大驚失色時,曹耀宗又從腰間摸出枚錚亮的花錢,拍在驚恐的阿三眉心,吐字清晰的喝道:“冤魂纏身恨難消,還請星君蕩不平,敕!”
隨著這聲“敕”,那枚花錢的圓孔裡放出金光,毫無修為的阿三立馬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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