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耀宗似有感覺,立刻看向她。
羅嘉麗忙低頭。
曹耀宗卻依舊冷冷盯著她。
他知道她的身份。
之前此處“鬧/鬼”時,曹耀宗就被驚動,立刻往這裡趕。
然後在外邊藉助麻雀,又以法眼確定情況,他才請的陰兵。
曹耀宗心想,她來這裡幹什麼,是巧合麼?另外澄海居然有這種底牌,那北福堂豈不是更可怕?
想到這,他先提出澄海魂魄,繼續搜魂。
讓曹耀宗沒想到的是,這一搜,居然還有發現。
他忙翻身衝進殿堂。
按著澄海記憶,果然從神像背後看到個暗門。
外邊的事情還沒平,不是進去查探的時候,曹耀宗立刻打了道隱匿法訣上去,圍神像一圈,躍起從神像的手中取出個老舊生鏽的懷錶。
表上時間,是子時三刻,最陰時。
錶殼背後還有行字:壬寅年五月初八。
這天是道光二十二年,西元1842年的6月16,但是這日期是什麼意思呢?
曹耀宗走出去問馬面將軍。
馬面將軍道:“此日,是英夷破碎江南氣運,大戰吳淞口,提督陳化成殉國日。”
曹耀宗頓時恍然。
白蓮教這是在白蓮古道場之地,鎮殉國烈士親兵,養黃巾力士,再以此力士燻鍍香火,如此可成法統的“頂神借殼”之術,時不時借其威能顯聖世間,換取更多香火。
久而久之,此地潛移默化,就能成就白蓮新法統。
這種操作比之王道人的竊取城隍位,來的柔和隱秘,高階許多。
幸虧被那個和尚無意撞破。
不然他都不知對方這種心機,稍微疏忽下就能形成大禍。
另外北福堂原來叫貝福堂。
按著澄海記憶,卻只那個臉譜女子和他們有聯絡,那女子卻已經死了。
但此事不可不查!
想到這,曹耀宗立刻低聲和馬面將軍說了幾句,又將五道英魂交付他。
陰兵隨即返回。
現場只留曹耀宗,羅嘉麗,印愣,邱澤等人,還有明顯哆嗦不行的善通方丈。
可是曹耀宗在這裡,他還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賠罪。
善通結結巴巴道:“曹施主。鄙處的主持所為,我們實在不知,但他冒犯了曹施主,理當賠罪。。。這個。。。還請曹施主示下。。。”
曹耀宗沒心情和他這老實人廢話,淡淡的道:“那些事無需掛懷,但這裡還有些事情未清,安排僧眾在這裡守護,任何人不可入內。”
“是,是,是。”善通如釋重負還要說什麼,曹耀宗已經越過他走到印愣面前,冷笑道:“大和尚不在這兒掛單,卻來這裡搞事,幾個意思?”
印愣合十,不吭聲。
邊上的羅嘉麗道:“曹先生,久仰。我是羅嘉麗,哈同的妻子。上次還沒感謝你饒過我侄兒呢,想不到今日又被你救了。之前真不怪不得禪師,是我想四處看看,結果澄海態度不敬,禪師就唸了聲佛,結果就。。。”
曹耀宗嗤笑道:“這位禪師可不是念佛,是獅子吼吧。要是我不在附近,你們什麼下場?”
印愣繼續合十,不吭聲,但想,不是知道你在附近,我還不吼呢。
只是事情真相竟是這樣的,夫人到底知道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我豈不是助紂為虐。
如果她不知道,貝福堂那邊她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