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耀宗當然會,但他看手裡紙條就無語了:“你這個八字是錯的,什麼叫子刻八時生,這就好像11刻8點,哪怕是11點也沒有8刻鐘的說法。1小時4個15,是踏馬凌晨1點的意思麼?哪個白痴給你弄的?”
白德安尷尬的不說話,黑著臉摸出個小本子,上面有一大竄洋名。
曹耀宗感覺自己看到了生死簿。
白德安按著法文字母索引找了下,告訴他:“那個混蛋是1873年8月7日晚上11點。。。45分出生。我之前計算錯了。”
曹耀宗大奇:“你和誰學的?”
白德安又摸出本大清皇家書局出版的卦書,曹耀宗嘆息:“哪來的大清皇家書局!這是蒙你們洋鬼子的,你是不是還有不少皇家古董?”
白德安好像被說中痛處,惱羞成怒的罵道:“你哪裡這麼多話。今天晚上不要讓他出席宴會行不行?”
曹耀宗哈哈一笑,掐指算了下,隨即落筆寫下癸酉年(雞年)閏月六月十五,然後是癸酉,己未,辛卯,庚寅。
觀察發現,這個莫里耶的日主“稍強”,但不重要。
他再問清楚莫里耶的住宅方位。
隨即手捏法訣,讓白德安伸出左手,在他手心寫了“食傷,傷印”兩符。
又在紙後畫了道劫印符。
“他這就死了?”白德安振奮的問。
“我又不是上帝。”
曹耀宗搖頭將符疊好遞給他道:“我沒有隔空殺人的本領。但你可以面對面傷害他,晚宴的時候,你只要將那道符在他身邊二十步內燒掉,再對他晃動手心,他很快就會不可控制的上吐下瀉,丟盡顏面。”
他說的是實話,因為巫蠱術,除了需要八字,還需要祠祭或以桐木偶人埋於地下。
目前他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也只想做到這個程度。
因為展現太多,反而會引起白德安的顧忌。
白德安心想那也行,小心翼翼將符紙收好。
隨即果然對曹耀宗道:“你以後不要打聽我的生日!不然就是對我的挑釁!”
曹耀宗噗嗤一笑:“你為什麼不讓我教你?”
“學不會的,你也不會真心教,但我很清楚,只要我們的關係保持下去,你會,和我會,沒有區別。”白德安道。
曹耀宗心想,這個洋鬼子真的不簡單。
眼神撇向那個本子。
白德安小心眼寫在臉上,毫不掩飾:“沒錯,很多人得罪過我!我都記著呢,有些已經死了,算他們命大。”
曹耀宗哈哈大笑,覺得這傢伙私底下十足可愛,但也感覺確實不能教他法術。
不然這洋鬼子狗屁不通一頓亂搞,他都承負不住那種後果。
這邊事情既了。
曹耀宗便先離開巡捕房,帶程曉東去家裡細聊。
他走後,白德安讓周暢抓緊時間把曹耀宗升職的材料準備好。
然後就把林東悄悄喊來,小聲問:“你認識熟悉的,誠實的,古董鑑定師麼?”
林東有點懵,說:“我不認識,不過我聽說滬上最有名的,最懂行的,是李經邁的管家,那位是宮裡出身,見多識廣。您可以找耀宗請他,他和他熟。”
白德安表示既然這樣,這件事有空再說吧。
等林東摸不著頭腦出去,白德安看向屋頂,發了半天傻之後,終於還是拿起了電話:“是李經邁先生麼?我是白德安!曹耀宗的上司白德安!對對對,你好你好,是的,我會說中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