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期滿,邢斗的身影,再次如同主宰命運的魔神般,降臨火晶島。
只是此刻的火晶島,景象與他初臨之時已全然不同。
昔日島嶼之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各大土著族群的精銳戰士雲集於此,強者的氣息交織碰撞,殿宇樓閣間人聲鼎沸,一派鼎盛氣象。
而如今,整座島嶼卻籠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清冷死寂之中。曾經鱗次櫛比的宮殿群落,此刻大多空空蕩蕩,人影稀疏,有的甚至門戶大開,徹底人去樓空,只留下建築本身在無聲訴說著曾經的喧囂。
島嶼最核心處,那座曾經象徵著炎波世界尊崇榮耀地位的金焰大殿,更是顯露出幾分頹敗。
殿頂那個被邢鬥隨手一擊轟出的巨大破洞依舊赫然在目,彷彿一道無法癒合的恥辱傷疤。這些本土強者們似乎連修補它的心思都淡了,任由天光透過破洞灑落在空曠寂寥的大殿內,平添幾分落魄與蕭索。
大殿之外,僅有寥寥數人肅立等候。為首的正是那位氣息蒼老、手持金色權杖的炎祭祀。
他身後跟著幾位氣息相對雄渾的族長,他們的臉色都帶著難以掩飾的緊張與忐忑。至於其他各大族群的首領?在獻出足以讓族群元氣大傷的寶物後,自然不願繼續留在這險地。他們同樣擔憂,若這煞星對獻上的“誠意”不滿,自己留在這裡豈不是等著被一鍋端掉?
無關人等早已撤走,島嶼的冷清便成了必然。
一位站在炎祭祀身旁,體型魁梧、生有火紅鱗甲的族長,正是那蟒炎族族長,他居然選擇主動留下來和焱祭祀一起面對這未知兇險,只是心裡終究不安,忍不住低聲開口:“炎祭祀,若是……若是我們傾盡所有湊出的這些寶物,依舊不能令那位外來異族滿意,我們……該如何自處?”
這問題,同樣縈繞在所有參與此事的本土強者心頭。
最深的恐懼莫過於此——萬一他們交出了幾乎掏空家底的寶物,對方依舊不依不饒,甚至要趕盡殺絕呢?
炎祭祀佈滿皺紋的臉上古井無波,渾濁的眼眸深處卻隱藏著深深的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
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那外來者……觀其行止,應是極其驕傲自負之輩。此等屹立於巔峰的強者,往往更重臉面與承諾,出爾反爾、食言而肥的事情,想來是不屑為之的。”
這話與其說是說給旁人聽,不如說是在安慰他自己。實際上,他心中同樣毫無把握。
但,他們別無選擇!在絕對的力量碾壓面前,任何掙扎都是徒勞。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那位恐怖存在的意志,乖乖獻上對方索取的“誠意”,然後……聽天由命,祈禱這位強者還殘存著那麼一絲屬於頂尖強者的底線。
“來了!”炎祭祀猛地抬頭,渾濁的雙眼中驟然爆發出精光,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緊張。
其餘幾位族長也同時感應到,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咻——!
一道漆黑如墨的流光,撕裂天際雲層,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以超越捕捉能力的速度轟然降臨!
它精準無比地懸停在金焰大殿那破損的穹頂之上,光芒散去,顯露出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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