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監局的工作人員正在封存樣品。周明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梳著一絲不苟的背頭，金絲眼鏡後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葉總親自來了？”他假意驚訝地伸出手，“例行公事而已，不必這麼緊張。”
葉冰卿沒有與他握手，而是直接拿起一份檢驗報告：“周科長，我們的每批產品都留樣檢測，這是最近三個月的質檢資料。”
周明訕訕地收回手：“舉報人提供了相當詳細的材料，指出你們在原料採購環節存在嚴重問題。”他壓低聲音，“其實只要葉總配合調查，事情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
“怎麼配合？”葉冰卿冷眼看著他，“是要我們承認莫須有的罪名，還是需要龍淵讓出某些市場份額？”
周明臉色一變：“葉總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完全是依法辦事！”
“那就請依法辦事。”葉冰卿轉身對質檢部長說，“全程錄影，確保每一個抽樣環節都符合規範。”
下午。
《關於龍淵集團藥品質量問題的整改通知》靜靜地躺在辦公桌上，鮮紅的公章十分刺眼。
葉冰卿盯著這份中午送達的檔案，胸口劇烈起伏。
“簡直荒謬！”她一把抓起檔案摔在牆上，“我們的產品賣了幾十年，甚至出口二十多個國家，從未出過質量問題！他怎麼敢發這種通知，是要毀了我們龍淵集團嗎？”
法務總監王誠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葉總，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黃市首中午簽發了行政命令，要求全市藥店立即下架龍淵的所有產品。”
財務總監張敏跌跌撞撞地衝進來，高跟鞋差點崴到：“葉總，剛收到銀行通知，我們申請的5億流動資金貸款被拒了！理由是‘企業經營存在重大不確定性’。”
秘書林曉急匆匆跑進來道：“葉總，不好了，稅務局的人來了！”
“什麼？！”
葉冰卿走到窗前，看著樓下突然出現的稅務稽查車輛，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黃市首真是怕龍淵集團死得不夠快啊，稅務局的人都來了。
“葉總，稅務稽查的人已經到大廳了。”林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慌亂，“他們說接到舉報，懷疑我們存在偷稅漏稅行為，要求立即核查近三年的賬目。”
葉冰卿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轉過身，目光掃過辦公室內的幾位高管——法務總監額頭滲著冷汗，財務總監臉色發白，市場部經理則死死盯著手中的平板電腦，上面是剛剛釋出的新聞：《龍淵集團藥品涉嫌質量問題，全市藥店緊急下架》。
“讓他們查。”葉冰卿的聲音出奇地平靜，“財務部配合稽查，但記住，每一筆賬目都要經得起推敲。”
財務總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可是葉總，我們的流動資金本來就緊張，如果再被凍結賬戶......”
“先撐住。”葉冰卿打斷他，“法務部立刻起草宣告，針對藥品質量問題的指控，我們要在今天下午釋出正式回應。”
法務總監點頭：“已經在準備了。”
葉冰卿走到辦公桌前，看著那封《整改通知》，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
現在龍淵集團生產線被斷了7成，還要被凍結賬戶，必須儘快恢復生產，這樣才有資金流入公司，不然龍淵集團很快就會再度瀕臨崩潰。
而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玉龍村的工廠儘快建起來。
葉冰卿拿起外套，大步走向門口：“備車，我要去玉龍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