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龍摔門而出的動靜震得走廊吊燈直晃，跟班們噤若寒蟬地跟在身後，沒人敢吭聲。
他坐進黑色奧迪的後座，猛地一拳砸在真皮座椅上，皮革破裂的聲音混著怒罵：“沈青青這個賤人！壞我大事！”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見他扭曲的臉，踩油門的腳都在發抖。
黃石龍掏出手機，螢幕上“周陽”兩個字還在跳動，他深吸一口氣接起：“怎麼樣？龍虎山的人請到了嗎？”
電話那頭的周陽正站在龍虎山天師府的石階下，仰頭望著飛簷斗拱的牌匾，聲音帶著諂媚：“黃叔！您放心！我正等著他天師召見呢！”
黃石龍皺眉：“什麼？還沒見到？你不是帶了劉省首的信嗎？”
“帶了帶了！”周陽連忙解釋，“天師府規矩多，我正在前殿等著。您放心，有劉省首的信，肯定能請動天師！”
“最好是這樣！”黃石龍結束通話電話，盯著車窗外龍淵集團的大樓，眼中閃過怨毒，“葉冰卿、蘇林，等天師一到，看你們怎麼死！”
與此同時，在千里之外的龍虎山。
周陽攥著劉明遠的親筆信，站在天師府前殿的青磚地上。
殿內香菸繚繞，身著八卦道袍的道士們往來穿梭，沒人多看他一眼。
他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心裡暗罵黃石龍派他來這鬼地方——山路顛簸了一整天，現在腿還在發軟。
“周先生，天師有請。”一個小道童突然出現，引他穿過月洞門，來到後院的三清殿。
殿內檀香更濃，正中央供奉著三清神像，一位身著杏黃道袍的老者盤坐在蒲團上，鶴髮童顏，眉宇間透著一股出塵之氣。
周陽認得他——電視上見過，正是天師道當代天師張伏虎。
“晚輩周陽，見過天師。”周陽連忙躬身，將劉明遠的信遞過去。
張伏虎接過信，展開看了幾眼，又放下，目光落在周陽身上：“你說玉龍山有陰煞之氣？”
周陽連忙把黃石龍交代的話複述一遍，又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未完全消退的青斑：“天師您看，這就是被煞氣傷的！還有黃市首，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張伏虎伸出兩根手指，搭在周陽的手腕上。周陽只覺得一股暖流湧入體內，原本隱隱作痛的關節瞬間舒服了些。張伏虎眉頭微蹙：“確實是陰煞入體，不過這煞氣……有點奇怪。”
“怎麼奇怪？”周陽連忙問。
“此煞非尋常陰煞之氣。”張伏虎鬆開手，“而且煞氣中帶著一絲無比強橫的氣息，不像是凡俗之物。”他頓了頓，看向周陽，“你說的那個蘇林，是什麼人？”
周陽心裡一慌，含糊道：“就是個會點風水的騙子，仗著懂點歪門邪道嚇唬人！”
張伏虎沒再追問，起身走到供桌前，拿起一把桃木劍，在黃紙上畫了道符：“玉龍山的事，我已知曉。只是貧道近日要閉關修煉，不便下山。”
周陽心裡一沉，難道白來了？
張伏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不過，我可以派座下大弟子陳風隨你前往。”他拍了拍手，從後殿走出一個身著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目光銳利如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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