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胖子褪完豬毛,野豬全身毛囊盡開,皮光如鏡。
至於刮下來的豬毛,胖子用笊籬撈出來放一處曬乾。
野豬身上的毛硬,可以用來做刷子,上交大隊可換5個壯勞力日工分,或者送到供銷社換2塊肥皂。
劉建設幾個雖然瞧不起胖子,但也被胖子精湛技藝感到折服。
劉建設折腰過來:“胖哥,還有什麼活兒,也教教我們唄?”
“想學啊?行啊。”
胖子用斧頭將四個豬腳砍了下來:“這幾個豬爪子你們刮嘍。”
說罷,胖子從灶臺裡取出一根木棒,木棒上的火焰快速在豬腳上掠過。
火燎去毛,直至豬爪表面發黑,鼓起芝麻粒大小的小焦泡,散出陣陣焦香。
要是擱以往,胖子還會在火上撒把松針,這樣,烤出來的豬爪煙燻味更濃。
很快,胖子將四個豬爪烤完,然後扔進涼水裡,豬爪上的黑垢自動形成一層硬殼。
劉建設他們都是來自外地的,各地有各地洗豬爪技巧,還是頭一次見用火燎,興致頓時上來了。
胖子扔給劉建設幾塊鵝卵石,然後叮囑道:“下手不要重,一共就四個爪子,別在爪子上刮處道,有了妊娠紋,就算是大姑娘也不好看了。”
秦嵐見胖子口無遮攔,嗔道:“胖子,別當知青同志面什麼話都說。”
秦嵐模樣長得俏,說話聲音又好聽,劉建設幾個不禁多看兩眼。
胖子當即不樂意了:“瞅啥呢,這是我姐,再瞅我把你們眼珠子都挖出來。”
“胖子!”秦嵐臉一下紅了。
沈確目光也不自覺留在秦嵐身上,胖子一嗓子回過神。
自覺失態,沈確立即問秦風道:“我還做點什麼?”
秦風想想:“你幫我打下手,然後把腸子洗了。”
“腸,腸子?”沈確驚道。
秦風:“就是豬腸子,豬腸子吃得香,但事先要把屎洗乾淨,你不知道。”
沈確木訥的點點頭:“知,我知道。”
秦風回屋取來一套殺豬的道具。
這套道具還是他爺爺活著的時候留下的,每一把都被他父親保養的錚亮。
秦風身手乾淨利索,薄片尖刀在豬身上輕輕一滑,便把豬分成兩扇,然後把豬下水掏了出來。
然後先擠腰子,再拉油邊,撕板油,去囊膪(nāngchuài)……咯嘣一下,豬後腿就被卸下來了。
秦風乾活仔細,囊膪旁邊的瘦肉有淋巴,都一一被他去掉,直接扔給虎子。
秦風剃排骨的時候給人感覺最絲滑,先劃輪廓,刀貼著排骨那麼一走,整扇排骨帶著薄薄的一層肉便被卸了下來。
劉建設佩服的伸出大拇指,忍不住讚道:“這活兒乾的漂亮!”
“漂亮嗎?”秦風笑了下:“漂不漂亮,都是野豬拿命換的。”
胖子嘻嘻哈哈:“風哥,你要是有本事,在不要我小命的前提下,把我肚子上板油也撕了。”
“哈哈哈!”
大家都被胖子的幽默都笑了。
豬下貨被秦風扔進一個大木盆裡,秦風看了看沈確:“這活兒你成嗎?別勉強。”
沈確不甘心一直被秦風搶風頭,點了點頭。
秦風:“對了,掏出來的糞別扔了,開春我還得用它漚肥呢。”
沈確手指打顫的捏著豬大腸,腸衣黏黏糊糊的綠汁順著腸衣往下滴,喉嚨裡頓時咕噥一聲。
秦風又喊了聲:“沈確,腸衣也別給我弄壞了,腸衣我還留著灌腸子。”
秦嵐知道秦風又在難為沈確,低聲叫了句:“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