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依舊是這臨凡的土皇帝,便是縣令大人見了吳熊都要好聲好氣的說話,甚至還要低聲下氣的求著人家。
不然啊,連這賑災糧都拿不出來。
沒有這些賑災糧,你我還能活到現在嗎?”
老者齜著一嘴漏風的門牙,一臉感慨的說道。
說著端起身旁早已喝的精光的陶碗狠狠地舔了一口。
“什麼賑災糧,那本來就是我們的糧食,他吳家一個勾結士紳提高地租,一半要給他們,兩成要給朝廷,剩下的一成留做種子,到我們手裡只剩下兩成不到的糧食。
現在他們就是拿一點糧食給我們,我們還要感謝他們?
憑什麼?
而且那還是縣令大人借的糧。
老子就是沒本事,練了武道,殺了他滿門!”
青年惡狠狠的說道。
“唉,年輕啊。”
老者感慨一聲,雙手插在破爛的棉襖裡面,目光悠悠的看向遠方。
年輕就是好啊。
……
吳府。
一間偏僻的雅間內。
炊煙寥寥。
暖香四溢。
因為天寒,屋內早已點上了炭火。
將整個暖堂哄的熱乎乎的。
一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雅間的中間,看著空蕩無人的主位,臉上止不住的露出焦急之色。
而在他的身旁則有一名管家模樣打扮的中年一臉陪笑著站在一旁:“文大人,你不妨先喝口水,漱漱口,老爺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
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聞言,面色有些不悅道:“胡管家,在下已經在這裡坐了半天了,這茶水也喝了三盞了,
你一直說吳老爺要來了,要來了,在下倒是想問,他到底何時才來?
如今這臨凡城無時無刻都有百姓在餓死,
這茶本官實在喝下去。”
“呦呦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文大人,這是找在下何事?”
就在這穿著官袍的消瘦中年男子話音剛剛落下之時,雅間的後面,簾幕裡,一名肚大腰圓,穿著錦袍,腰間繫著玉帶的老者緩緩從簾幕後面走來,慢悠悠的坐在文和鳴的前面。
不等著文和鳴開口,便笑著解釋道:“文大人莫怪,老夫剛剛接犬子去了,你也知我那逆子酷愛打獵。
這不連天大雪,正是攆兔子的好時候,所以犬子便也帶人上山去了,剛剛才回來。”
“吳少爺好雅興。”
文和鳴皮笑肉不笑的附和一聲。
這肚大腰圓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吳家的家主吳雄。
眼看著吳熊坐下。
文和鳴便迫不及待的陪笑道:“吳老爺,在下已經接到府城的通知,這賑災糧隔日便要下來。
如今我這臨凡城內難民成災,到處都是吃不上飯的百姓,你看您可否再借點糧食給在下。”
似乎怕吳熊拒絕,文和鳴立馬道:“只要等糧食到了在下一定立馬還上,
還請您看在我臨凡百姓都是父老鄉情的面子上,救濟一點?”
說著文和鳴站起身,對著吳熊又是一拜。
說實話,當官當到他這份上,也算是夠丟人的了,但沒辦法,有太多的百姓等著飯吃了。
沒辦法,他也只能如此。
然而吳雄聞言卻是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聲,故作疑惑道:“文大人,我吳家的糧鋪不是還在開著嗎?
百姓若是需要,可去買啊,我吳家的糧行可是一直都開著的,
又何必勞您親自來此一趟呢?”
此話一出,文和鳴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堪,強忍著怒意,陪笑道:“可吳老爺,你那糧價如今一石都已經快二兩銀子了,百姓如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