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紹詫異。
嘴角卻是閃過一絲得意。
同時，他似乎也有些小瞧了《歸藏槍典》的鋒銳特性。
不過他倒不覺得自己那點槍意真的能傷到玄凰，最多也就是微微有些猝不及防罷了。
說到底。
以他當前的境界，距離玄凰還是太遠。
出了東宮。
一路向著紫宸殿走去。
眼下這個時候，他皇爺爺早朝應該才結束沒多久。
說實話。
對於這一點，劉紹也是佩服。
他皇爺爺除了在外打仗的日子之外，只要在朝內，基本上就不會有輟朝的時候。
至於不視朝更是不可能會有。
而至於晏起、晏朝，那也很少很少，幾乎都是準時準點。
不管是颳風還是下雨，都是如此。
這一點比之那萬曆，嘉靖可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就是昨晚經歷了那麼大的一場雪，今日早朝依舊。
等劉紹到的時候。
紫宸殿外的積雪已經清理乾淨。
“參見殿下。”
劉紹剛剛踏上通往紫宸殿的臺階，殿門口，他皇爺爺貼身大太監黃不成的聲音便已經響了起來。
略顯蒼白的老臉笑的和一朵老菊花一樣，提著蟒衣下的曳撒便跑了過來。
能在他皇爺爺身邊當差的，而且還一干就是那麼多年的。
無一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而這黃不成更是人精的人精再人精。
任何一個行為和動作，都是揣摩過了聖意之後才有的舉動。
對於此人，劉紹自然也不敢過於的自持身份。
該有的籠絡還是要有的。
“見過，黃公公。”
劉紹同樣拱手還了一禮。
黃不成趕緊退開，閃躲到了一旁，同時尖聲回道：“殿下如此大禮，奴婢可受不起。”
說完臉上的笑意又是更濃道：“殿下，快隨奴婢來吧，陛下已經在殿內等候了。”
“啊？我皇爺爺已經在等著我了？”
劉紹詫異。
不過還是趕緊跟在黃不成後面向著紫宸殿裡面走去。
紫宸殿掌著燈。
即便在白天。
一縷縷燭火卻依舊將整個大殿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
把劉紹送入內殿的門口之後。
黃不成便欠身一禮，躬身退了下去。
劉紹同樣還了一禮，這才朝著內殿裡面的偏殿走去。
那裡是他皇爺爺散朝之後處理奏疏的地方。
等劉紹進來的時候。
劉御乾的御案上正擺著一碗沒吃完的面，面旁邊擺放著一碟蒜子。
顯然自從劉紹帶著這個老爺子試了一次蒜子就著面吃後，這老爺子就愛上了這一口。
不過今日還剩下半碗，顯然有些不對勁。
就是劉紹進來的時候，劉御乾依舊低著頭趴伏在案牘上，看著手裡的奏疏，蒼老的臉上透露著一股愁容。
劉紹沒說話，靜靜的走到一旁。
他知道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
否則以他皇爺爺的性格不至於如此。
“今天怎麼這麼安靜了？”
過了半晌之後，劉御乾忽然抬起頭。
劉紹咧嘴一笑道：“皇爺爺，您都把愁寫在臉上了，孫兒還敢胡鬧嘛。”
“你小子。”
被劉紹這麼一逗，劉御乾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從案牘下面抽出一本，丟給一旁的劉紹道：“這是戶部統計上來的商稅每年能給國庫帶來的銀兩，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