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混亂達到了頂點。
山本一庫平靜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
吳德像一灘爛泥般，昏迷在地。
周太福癱在尿漬裡，眼神空洞。
隊員們如同無頭蒼蠅。
有的在徒勞地試圖喚醒吳德。
有的在爭吵著要不要叫救護車或上報總局。
更多的人則緊緊攥著手機，臉上交織著興奮和茫然。
每個人都握著，足以讓吳德萬劫不復的證據。
就連吳德帶來的自己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肅靜！”
一個帶著奇異穿透力的聲音，瞬間壓下了所有嘈雜。
“看來，吳德局長操勞過度，突發急症，精神恍惚，說了些……不合時宜的胡話。”
下一秒，一枚刻著複雜符文的黑色勾玉，悄然滑入掌心。
“諸位同事受驚了。為了分局穩定，也為了吳局長本人的聲譽……”
嗡——！
黑色勾玉無聲亮起，一股帶著冰冷安撫意味的精神波動瞬間擴散開來。
似乎比何雨馨的“忘川引”更加霸道，更加精準！
隊員們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
關於吳德的自爆宣言、關於買官賣官、關於死亡威脅的記憶。
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迅速變得模糊。
最終被強行替換成一個“合理”的解釋：
吳局長突發急病，神志不清，胡言亂語。
至於那些錄音錄影？
不過是緊張過度下產生的錯覺罷了。
“是……是幻覺？”
“吳局……病了？”
“對……肯定是太累了……”
“何局的事……總局自有公斷……”
幾個呼吸間，除了山本一庫和他的式神外。
大廳內再無一個清醒之人，只有均勻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山本一庫的目光落在地上散落的幾部手機上。
他緩步上前，撿起其中一部手機，指尖在螢幕上輕輕一點。
螢幕上赫然是吳德咆哮的錄影，和清晰的錄音檔案。
刪除？
不，這些可是好東西。
他熟練地操作著，關於吳德“真心話”的所有音影片證據。
完整地複製傳輸到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儲存器中。
有這份鐵證在手，足夠了。
然後，他指尖青芒再次閃爍。
精準地抹去了所有手機裡，關於今晚吳德自爆的全部記錄。
做完這一切，山本一庫走到昏迷的吳德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個幾分鐘前還意氣風發的新局長，此刻如同爛泥般癱在地上。
山本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算計。
他蹲下身，從狩衣內袋裡。
取出了一枚散發著清冽氣息的白色符咒。
輕輕地按在吳德滿是冷汗的額頭上。
獵物已經入網，雖然過程有些意外，但結果……似乎更好了。
一個身敗名裂，有把柄捏在自己手中的傀儡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