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羅盤在掌心瘋狂震顫，指標如同嗨了的RAPPER。
在“2級巔峰”刻度上瘋狂搖擺，顯示屏上的鬼氣殘留值，更是飆到2000。
她反覆擦拭鏡片，這個數值足夠讓整座學校變成鬼域。
更詭異的是樹根處新生的嫩芽，居然散發著浩然之氣。
當行動式鬼氣分析儀吐出檢測報告時，林九歌的指尖微微發涼。
儀器顯示，這裡至少殘留著18個1級厲鬼的鬼氣波紋。
以及某種2級巔峰鬼物的能量殘渣。
林九歌摸著樹樁上深深的拳印，發現指節輪廓，與自己送出的拳套完美契合。
難不成，那個叫蘇斬的外賣員，居然真的單槍匹馬剿滅了整支鬼隊？
“師兄不是說只是1級怨靈？”她掏出加密手機剛要質問，突然覺得後頸發涼。
想起了汪師兄叼著煙說——“不就是個鬧脾氣的1級小鬼”。
一旁巡邏的保安老王，正端著保溫杯。
繪聲繪色地描述著，蘇斬空手碎大樹的英姿。
又想起上個月，汪師兄彙報時，那閃爍的眼神。
那次任務本該由林九歌帶隊，卻被汪師兄以“臨近朔日，陰氣太重”為由搶了先……
難道，汪師兄有問題？
思考再三，林九歌還是撥通了母親何雨馨的電話。
“媽，昨天的那個，叫蘇斬的新人，完成了星城七中的驅鬼任務。”
“還不錯！聽說你把我送你的拳套，都送給他了？”
聽到母親的調侃，林九歌臉紅到了耳根：“討厭，您就知道取笑我！”
於是，連忙岔開話題說道：“我正在現場，鬼氣殘留值是2000！”
“什麼！！！”電話那頭傳來了激動的拍桌聲。
這數值，都夠湊出幾個3級的鬼僕了！
但何雨馨知道，林九歌從不會對她撒謊。
隨後，何雨馨壓低了聲音：“你確定是他做的？”
“確定！現場留下了拳套的印記。”
“小九……你撿到寶了！能單槍匹馬，幹掉這麼多厲鬼的年輕人。放眼整個星城市，不超過兩位數。”
聽到母親如此誇獎蘇斬，她忽然覺得那個嬉皮笑臉的外賣員。
比局裡端著架子的老古董們，順眼多了。
“媽，我需要呼叫汪師兄的行程記錄。我覺得他可能有問題！”她對著手機低聲說。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聲：“我也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你師兄上週調閱過龍脈的資料。小九，暫時別打草驚蛇，總局會派人介入！”
“那蘇斬的事？根據他斬殺厲鬼的等級和數量，可以提前錄用了……”
“不急！聽你說，蘇斬還是個外賣員？”何雨馨翻看著蘇斬的履歷。
卻發現，乾淨得像一張白紙。
就算是靈管局，也只能找到他最近兩年半的行動軌跡。
雖然現在畢業後工作不穩定，但這傢伙，換工作比換衣服還勤快。
很快，何雨馨就被一行加粗的字樣吸引了。
上面記錄著，蘇斬兩年前的一次測試：
他的靈能波動，居然是0？
連普通人都比不上？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何雨馨，也從未聽說過。
這樣的人，能夠殺鬼？
“是的，其實我覺得，相比於轉正，他似乎更喜歡錢……”
“立刻將蘇斬的任務許可權提到2級，懸賞金按原標準發放。不過，私下裡給他將殺鬼的錢補齊。”
“那轉正的事？”
“暫時先放一放，可以利用他外賣員的身份，方便調查！”
“那好吧！”
何雨馨結束通話電話，看著一旁的全家福：“老林啊，我們家小九長大了！”
“蘇斬，你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林九歌對著滿地焦黑槐花呢喃。
月光將少女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