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玉楓淡淡說道，事情的真相他早就心知肚明。
“你知道嗎，他是我為數不多收下的弟子，像是對待兒子那般照顧。”
“可惜的是他命不好，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沐雨聲是死在圍剿墮落魂師的行動中，可身上的傷勢，全大陸只有一個人能做到。
千玉楓不想揭開真相，可真相往往就是這麼的殘酷！
那次的行動，是雪瑤哥哥，當時的天斗大帝策劃削弱武魂殿的行動。
沒錯，一國之君勾結墮落魂師，可執行者卻是雪瑤本人！
“我……”雪瑤欲言又止，明亮的眼神逐漸變得黯淡。
“阿楓，我只是……”
千玉楓不想聽所謂的解釋，沐橙的父親沐雨聲已死，是非對錯他已無心爭辯。
“這就是我討厭你哥的原因，太虛偽太自私，拿自己妹妹做擋箭牌。”
“從我得知真相那一刻起，那個心中充滿愛的千玉楓，就已經死了。”
雪瑤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這一切背後是天鬥帝國和武魂殿的博弈。
準確來講，是他大哥與千玉楓之間的恩怨。
一個是自己的親大哥，一個是自己心愛的人。
可她選擇了親情，放棄了愛情，沒資格評判千玉楓的做法。
“阿楓，別說了，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雪瑤只能如此說道，從而減輕一下心中的痛楚。
“是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千玉楓縱然有很多話想說，卻也化為了這樣一句答案。
他們的立場不同，有些事情即使不想做，也會有人在後面推著甚至是逼著他們做。
愛恨情仇的交織，早就說不清了。
“你這一生如履薄冰，能安穩退下來，也算難得了。”
“可是我不明白，你都是封號鬥羅了，再怎麼將也能活個二百歲，怎會如此？”
千玉楓看著雪瑤，帶著些許的疑惑。
“我掌握了太多皇室見不得人的資訊，任何一位皇帝都不允許這樣的人活下去。”
“皇室的羈絆，終究是耽誤了我的一生，如果有來世，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了。”
雪瑤露出苦澀的笑容，縱然是成為了封號鬥羅，那又怎麼樣。
如今的雪夜大帝已經不需要她了，位置得讓給新人來坐。
“你終究是放不下這一切，這也說明我們自始至終都不是有緣人。”
“阿蘭、阿雪能放棄所擁有的一切，干預反抗自身不甘的命運，即便是我，也在六十年前徹底放棄一切榮譽高位……”
千玉楓話說一半，搖了搖頭。
“我有什麼資格說你，我應該是最沒資格的那個人。”
“人吶，有時候真是把自己活的太累了，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當時年少擲春光，花馬踏蹄酒濺香。
這樣的生活他也只是在退休後感受到了一絲絲，可他已經老了，不是少年。
“阿瑤此生唯一覺得幸運的事，就是遇見了阿楓你。”
“估計過了今天，與你同時代的人，就剩沐玉林一人了。”
“幫我帶句話給他，他兒子的事情，非我本意。”
雪瑤說完這番話，整個人就彷彿失去了力氣，趴在了桌子上。
她閉上眼睛，嘴角帶著微笑，失去了生機。
能夠堅持到千玉楓回來，完全是憑藉著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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