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倩去了灶房,柳嬸兒拿起雞蛋繼續給李建軍滾臉:“建軍啊,你不是去鎮上工作嗎?怎麼會遇到顧漫,還被她給打了?”
柳嬸兒還指望著李建軍做點活,拿點錢回來呢。
哪曾想,錢沒掙著,還捱了一頓打!
李建軍嘆了口氣,說:“顧漫把工作賣了,沒領證,沒擺酒,她也不承認我們兩個人的關係。”
“我怕廠子裡鬧太難看,給她留面子,特地在村口等她。”
“沒想到她突然跟我翻舊賬,然後就把我給打了。”
李建軍沒好意思說自己花了顧漫一千多塊錢!
一千多,就算是城裡娶媳婦都花不了這麼多錢,更何況他也不是入贅,而是娶顧漫!
只是,他懷疑顧漫壓根沒給自己花這麼多錢,就她家,再有錢也不可能有一千多,更何況還是全花在了自己身上!
柳嬸兒聞言,手上力道一重,雞蛋“啪”地碎在李建軍顴骨上,蛋白蛋黃頓時沾了一臉。
“哎呦,我的雞蛋!”柳嬸兒怪叫一聲,條件反射地伸出舌頭去接。
粗糙的舌頭像老貓舔食般,捲起一道泛著腥味的溼痕。
李倩端著搪瓷盆進來時,就看到柳嬸兒正撅著屁股,像條哈巴狗似的在李建軍臉上舔來舔去。
看到這一幕,李倩瞳孔一縮,整個人都麻了!
她胃裡一陣翻騰,早上吃的玉米麵糊糊直往喉嚨口湧。
李建軍見李倩進來,連忙一把推開柳嬸兒,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暴怒:“媽!你幹什麼呢?”
他額角青筋暴起,黏膩的口水在他臉上殘留,發出陣陣惡臭。
“雞蛋啊,就這麼浪費多可惜。”柳嬸兒撿起地上的雞蛋碎往嘴裡塞,一邊塞還一邊說:“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李倩和李建軍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只感覺噁心至極!
先不說那雞蛋給李建軍滾了臉,然後又掉到了地上……
這房子可不像前世那樣,又沒鋪木地板,也沒有鋪瓷磚的,能幹淨到哪去?
“建軍哥,我……我打水來了,你先擦把臉吧。”李倩強忍著噁心,聲音發顫。
“嗯。”李建軍伸出手,接過李倩擰好的帕子,將臉上那又臭又黏的口水印子擦洗乾淨。
撿完雞蛋碎屑後,柳嬸兒砸吧砸吧嘴,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的:“你們兩個別這麼浪費,這可是雞蛋,金貴著呢。”
李建軍和李倩聽了,都沒說話。
兩人重生回來的,前世什麼樣的大魚大肉沒吃過?壓根瞧不上這點雞蛋碎,更別說還掉地上,滾了鞋底泥。
“媽,不說這個了,明天你給我拿點錢或者東西,我去找顧漫賠禮道歉!”李建軍有氣無力的道。
柳嬸兒一聽,瞬間跟尖叫的公雞似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生疼:“什麼?拿東西?還給她賠禮道歉?”
柳嬸兒聲音尖銳,拔高了好幾個度:“我呸!她給我下跪還差不多,還你給她賠禮道歉!”
柳嬸兒覺得李建軍瘋了,保不齊是被那顧漫給打到了腦子,打傻了!
李建軍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說:“我回來的時候都聽說了,顧漫那個舅舅,在王家村給她找了一門親事,是個老頭,年紀都可以給顧漫當爹了,但人家能拿得出500塊的彩禮!”
“顧漫因為這件事情生我的氣,也能理解。”
李建軍覺得,顧漫之所以這麼生氣,不肯原諒他,就是因為那戶人家拿得出500塊的彩禮,而自己卻連一分錢的彩禮都給不起。
這懸殊之下,顧漫心有不滿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