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掌心下的觸感讓他呼吸一滯——她的腰肢纖細柔軟,隔著薄薄的衣料,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肌膚的細膩。
他猛地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手,耳根發燙:“抱、抱歉……”
顧漫卻笑出了聲:“你抱緊點,這路不好走,待會兒再把你顛下去!”
她語氣輕鬆,可心跳卻莫名快了幾分。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臂虛虛地環在她腰間,每一次顛簸,他的指尖都會微微收緊,卻又很快鬆開,像是在剋制著什麼。
又一個大坑,顧言整個人被顛得騰空了一瞬,嚇得他手臂一緊,徹底環住了她的腰。
這一次,他沒再鬆開……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腳踏車軲轆轉動的聲音和彼此的呼吸聲。
微風中,顧漫的髮絲不時拂過顧言的臉頰,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眼看著馬上就要進鎮子了,顧言見前面人多,連忙說自己到了。
這小地方,人多嘴雜,他不想給顧漫添麻煩,免得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這就到了?不用我送你到目的地嗎?”顧漫一臉懷疑地看向顧言。
顧言連忙搖頭:“不用不用,就在前面,這次可真是多謝了你。”
“不客氣,我今天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下次有空再聊。”顧漫說著,朝顧言揮了揮手,朝著家裡趕去。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顧漫特意買了第二天一早的火車票。
王秀英聽到這個訊息,手裡的針線活頓了頓,眉頭微微蹙起:“這麼急嗎?要不再晚兩天去?”
“不行,多耽誤一天,弟……地裡的活就多一天,我們早去早回,這樣還能爭取在插秧之前趕回來。”顧漫一邊收拾一邊回道。
老顧見顧漫心意已決,溫聲贊同:“多呆一天,少一天工錢,早點去也好,這樣我們能多掙點,萬一不行,還得回來繼續找活幹呢。”
作為一家之主,他比誰都明白沒活計的滋味。
早點去好,萬一不行,還能回來繼續找活幹。
“那……那我去給你們準備乾糧。”王秀英說著,就要去烙餅。
老顧見了,也沒阻攔,而是拿起柴刀走到院子裡。
木柴被劈開的“咔嚓”聲有節奏地響起,一塊塊劈好的柴火整整齊齊碼在牆角。
劈完柴,他又去井邊打水,一桶接一桶,直到把水缸灌得滿滿的。
廚房裡,王秀英和麵的手格外用力,麵糰在案板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夫妻倆誰也沒有說話,卻都在用行動默默地關心著對方。
顧漫看著,只感覺心裡暖暖的。
紡織廠辦公室內。
廠長正翹著二郎腿靠在座椅上,嘴裡叼著新買的雪茄吞雲吐霧,臉上寫滿了志得意滿。
突然,車間主任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廠長!少、少東家來了!”
“什麼?”廠長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雪茄差點掉在地上。
他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服,三步並作兩步衝了出去。
當他看到站在廠區中央的顧言時,差點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