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瞭然地點了點頭,心裡卻對顧漫充滿了好奇。
他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忍不住從後視鏡打量顧漫。
黑市的出口離車站並不遠,五分鐘不到,車子就穩穩地停在了車站門口。
顧漫下了車,向男人和顧言道謝後,這才轉身走向回鄉的班車。
她的背影纖細而挺拔,步伐輕盈,彷彿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
司機位上,男人看著顧漫的背影,不由得挑了挑眉,興致勃勃地說道:“顧言,這小姑娘不簡單啊。”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看衣著是鄉下的,但那談吐氣質,還有一舉一動,分明是城裡姑娘,哦不,甚至有點國外的貴族既視感。”
“教養很好。”顧言放下手中的報紙,目光追隨著顧漫的背影,難得地誇了一句。
他的語氣淡淡的,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
男人贊同地點了點頭,感慨道:“來鄉下這麼多次,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姑娘。”
他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這裡的民風習俗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什麼女人沒資格上桌,男人不能進廚房……這些在我們那兒壓根不存在。”
他頓了頓,又笑道:“在我們那兒,女人從不下廚做飯,甚至天生就覺得這是男人該乾的活。可到了這兒,我才發現,這些活居然都預設是女人乾的,差點顛覆了我的認知。”
顧言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聽著,目光依舊停留在遠處的班車上。
男人見顧言沒說話,忍不住看向他,見他目光依舊鎖定在顧漫身上,宛若看到了什麼驚天大新聞般,瞪大眼睛調侃道:“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你對一個姑娘這麼上心。不過,你爹管得那麼嚴,你能行?”
他挑了挑眉,語氣裡帶著幾分戲謔。
顧言的家教在他們圈子裡是出了名的嚴。
從小,他父親就給他定好了娃娃親,長大後更是明令禁止他與任何女性有過多的接觸,哪怕是女同學也不行。
以至於顧言從小到大幾乎沒和什麼女性接觸過,甚至對她們有一種天然的牴觸。
男人見顧言不說話,又笑著補充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爹的思想也不迂腐啊,怎麼管你管得這麼嚴?好像你是女孩子似的,這個不許,那個不讓的。”
他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小時候可沒少被我們嘲笑,都說你是姑娘家,管得比姑娘還嚴。噢不,姑娘家的宵禁都沒你嚴。”
顧言父親那管的,生怕未來未婚妻會嫌棄顧言不夠忠貞似得。
顧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漠:“今天怎麼來這麼晚?”
男人嘿嘿一笑,一臉戲謔地看著顧言:“我要是不來晚點,你能和人家吃上飯?”
他頓了頓,又調侃道:“怎麼樣?相上了嗎?反正你未婚妻也背叛了你,不如……”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言一記冷冽的眼神打斷了。
男人頓時噤聲,用手指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訕訕地說道:“我不說總行了吧?”
顧言收回目光,重新拿起報紙,原本舒展著的眉宇卻因為未婚妻三個字而逐漸擰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