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沈文川的女兒嗎?\"電話那頭是個粗獷的男聲。
沈惜的心一沉,\"我是。你們是誰?沈文川在哪?\"
\"你爸欠了我們十萬塊,現在在我們手上。\"男人的聲音帶著戲謔,\"三天之內把現金送來,否則你就等著收屍吧。\"
電話突然切換成了影片模式。
螢幕上出現了沈文川被綁在椅子上的畫面。
他左眼腫得睜不開,嘴角滲著血,看到手機鏡頭時突然激動起來:\"惜惜!救救爸爸!爸爸知道錯了,這次真的知道錯了!\"
沈惜的胃部一陣絞痛。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
賭博、欠債、求救、保證改過,然後週而復始。
但這次不一樣。
十萬塊,不是小數目。
剛給護工轉了錢,剩下的,湊不夠了。
求顧馳淵?
沈惜有點後悔惹了他,這關頭,他肯定在氣頭上。
沈文川在電話那頭不斷求,哀嚎著讓人聽不下去。
沈惜想了想,\"地址發給我,三天內我會帶錢過去。\"
她聲音很冷靜,這次比她求顧馳淵那次情況要好,對方只要錢,不要命。
“惜惜,出什麼事了?”朱珊珊關切地問。
這姑娘從夜裡回來就心事重重,這一會兒臉色又比先前白。
沈惜站起身,“沒什麼,僱主催我回去給她上課。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梳了個整齊的盤發,換上一身褲裝。
整個人幹練,精神。
她跑出校門,徑直上了計程車,目的地是顧家老宅。
司機瞧了眼地址,又從後視鏡掃了眼沈惜。
文靜又幹淨……
“姑娘,你不是普通學生吧……”
沈惜,“師傅,怎麼說?”
“我開出租二十年,客人上車瞧一眼,大概就能猜出是幹什麼的。但是你……哈哈,我還是別猜了。能去那片別墅的,非富即貴。”
沈惜沒心思聊天,“師傅快些開,到了地方您等我一下。我取個東西就出來。”
顧宅
榮莉一早出門跟太太們打麻將,李嫂帶著傭人們收拾後花園。
沈惜打了招呼,說資料落在房間,打車回來取。
她徑直走向臥室,從衣櫃最深處取出水晶首飾盒——顧馳淵送的粉鑽胸針。
她將胸針放在包裡,手機搜尋了附近的典當行。
……
藏珍閣是北城最大的典當行。
店鋪位於一座民國時期的紅樓裡。
對這兒,沈惜有耳聞,一樓是典當買賣,二樓是私人會所—-不接待普通人的那種。
珠寶評估師只拿著胸針看了一眼,立刻警覺地打量沈惜,“死當(dang四聲),還是活當?”
沈惜心下一顫,絲絲縷縷的疼,“活當。”
等攢到錢,這東西她要贖回來。
顧馳淵送的,不能給別人。
鑑定師掂量著胸針,仍遲疑,“小姐,你稍坐,我去去就來。”
話落,一轉身,上了樓。
鑑定師拐過紅木樓梯,推開厚重的金屬門。
“經理,這胸針,是不是貴客讓找的那枚?”
鑑定師恭敬地將絲絨的首飾盤推到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