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氣,緊了下力道,將她箍在臂彎裡。
就好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沈惜手中的刀啪嗒一下落在地上,“顧馳淵……”
她哽咽在喉,卻吐不出半個字。
救護車嘶鳴而來,急救醫生跑到顧馳淵身邊。
沈惜搖搖頭,“我沒事,救他。”
無力的手指向不省人事的沈文川,直到他被抬走,沈惜才收回目光。
“帶我走。”她抬起頭,望入顧馳淵的眼。
這時候,助理和警隊的人都圍過來,“顧總,要幫忙嗎?”
顧馳淵抬起手,止住他們的話。
隨後起身,抱起沈惜往外走。
荒野的風掀過來,雪白的衣襟在腰間翻湧,鼓脹的布料勾勒出精悍的腰線。
他逆光而行,孤獨,而溫暖。
一輛黑色的悍馬停在野草叢生的石子路上。
保鏢已開啟了車門,顧馳淵俯身,將沈惜放在後座。
然後直起腰,手扶著車頂,額頭頂在車框邊緣。
他深深看了沈惜一眼,好像確定她是真的在面前……
一瞬間,沈惜恍惚著,顧馳淵眸底的倉惶轉瞬即逝。
再看過去,墨黑的瞳仁。
三分冷靜,七分涼……
沒什麼事能擾他的心。
這時候,手機響。
對方說了句什麼,顧馳淵皺眉頭,“我現在過去。”
他轉過身,吩咐助理和保鏢:找個女助理,帶沈惜去鞠佑芝所住的醫院做詳細檢查,心理科也要來做評估。
交代完,顧馳淵轉身,上了另一輛車,越野轟鳴著離開。
越野捲起一片塵土,與停在暮色下的銀色陸虎擦身而過。
陸虎的車窗半掩著,月光映著男人眼角的痣。
“先生,是何家的車。”助理提醒顧馳淵,言下之意,要不要停車。
“走。”顧馳淵語氣淡。
助理問,“小姐的車在後面,會不會有危險?”
“這時候他不會害沈惜。”顧馳淵斂著眉。
陸虎車裡,“何總,我們還是晚來了一步。”
“顧馳淵手段不錯,”何寓把弄著小巧的首飾盒。
這一帶,有人跟局裡打過招呼,出了事,地方上自己解決,不用帽子叔叔出面。
所以按規矩,即使報過警,也會做樣子了事。
何寓沒想到,顧馳淵竟能調來局裡的人。
悍馬離開之後,何寓的車也悄悄駛離了廢工廠。
手機響,何寓接起來,是梅忍冬有些哀怨的聲音,“我找人出警,你怎麼沒讓過去?”
“晚了,顧馳淵先找了人。”
梅忍冬諷刺,“一個小丫頭,你們倆幹什麼?瘋了?”
何寓,“你別管。”
梅忍冬嗔著,“何雯找我逛街,說起齊陽的事,你要把典當行停了?我們的股份怎麼辦?”
何寓按開車窗,透進一絲涼意,“那地方還有別的用處。你們撤股,投別的專案,意向書我讓人發給你。”
“何雯還說你扣了件古董?不肯讓給她?”
何寓面色一沉,清雋的眉目閃過暗影,“梅姐,我們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