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抵在她額間,輕嗅著她髮間的芬芳。
她靠在他懷裡,感受他跳動的心房。
席間之人都鬆了口氣,紛紛站起,迎接攝政王。
他先跳下馬,朝靈萱伸出纖長的玉手,他耳間的紫寶石墜子還在微微搖曳。
靈萱看了一眼眾人,神態間有些猶豫。
拓跋冷淵的王妃和側妃可都在席位上看著呢,她一個下人,又豈能……這般明目張膽,更何況還在文武百官的眾目睽睽之下?
她可不想做那禍國殃民之人。
姚公公一臉和善的眉眼,對著靈萱笑道:“靈貴人,您還在等什麼呢?快呀!王爺等著呢!”
靈萱微微抬眼,對上男人瀲灩的眸光。
目光相撞間,又迅速垂下眼簾。
她伸手,與他的相觸,食指,中指,拇指,無名指……重疊,錯開,十指相扣。
男人臨風而立,風姿秀逸。
他握著她的葇荑輕輕一笑,掌間微微發力,將她整個帶起,大掌託於她的腰間,穩穩地落地。
“靈萱,你可還好?!”
溫潤的嗓音如同清泉一般緩緩流淌,靈萱剛想與他說自己無礙,可身下驟然間傳來一股劇痛,像是刀絞一般撕心裂肺。
她趕忙捂住了小腹,臉色慘白,額角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拓跋冷淵被她嚇壞了,一把將她從腰間抱起,往他的帳子裡大步走去,“你怎樣?是腹痛還是……舊傷?”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呼吸急促,心跳很快,步子生風,卻又擔心加劇靈萱的疼痛,只得一面放輕動作的幅度,一面詢問疼得發抖的靈萱。
姚公公急得直甩拂塵:“快!宣太醫!”
一時間,場面亂了套。
靈萱被拓跋冷淵抱去了帳內,一眾下人跟著他的紫衣身影漸漸遠離。
席間眾臣竊竊私語,趙庸也被捆起來壓了下去。
拓跋冷淵的的帳內很暖和,靈萱被他放在床榻上,腹部像是被萬根灼熱的利刃刺著,疼痛感一陣一陣的,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她感覺到下身被染溼了,緊抓著拓跋冷淵的袖口,咬著牙關,虛弱道:“妾流血了……”
拓跋冷淵握緊了她揪著自己袖口的小手,用帕子給她擦汗,眸中逐漸染上溫柔,一遍一遍地輕聲安慰道:“萱兒,放心,本王在這裡,你不要怕,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他看著她疼痛難忍的模樣,自責與愧疚一股腦地從心口湧起。
拓跋冷淵,你就是個畜生!豬狗不如的禽獸!
你從一開始就不該讓她冒險,不該讓她去偷兵符!
她身上的所有傷痛皆是因他而起,她心裡一定很恨他吧?
她一定,做夢都想殺了自己吧?
太醫匆匆趕來,靈萱隔著紗幔伸出雪白的手腕。
他隔著絲帕替靈萱把脈,反覆確認了好幾遍後,才緩緩起身,對著拓跋冷淵誠惶誠恐道:“恭喜王爺,靈萱姑娘這是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