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冷淵身染黃沙,衣著盡是血汙,但是目光銳利如鷹隼,清澈透明,眉宇之間透著高貴的猛虎之氣。
他的身手極快,以人做盾,給三個俘虜披鐵甲,幾乎就在爆炸的一瞬間完成。
難以想象人類中會有這麼快的身手,他的功夫簡直深不可測。
靈萱凝眸看著一切,三人在片刻間就將那些西越人殺得潰敗。
英勇的草原鐵騎,顯得是不堪一擊。
他們並沒有趕盡殺絕,黃世橫跟孟珙的刀分別架在一人的脖子上。
那兩人眼露兇光,即使跪著依舊胸膛挺直,目中不屈。
其中一人大喝一聲,按住刀柄向下一滑,硬生生的自己抹了脖子。
另一人目中帶血,神情悲痛,跪在原地怒喝以洩心中悲憤。
在也是僅僅如此,他並沒有效仿另外一個兄弟自我了結。
螻蟻尚且偷生,就算他們是萬里挑一的勇士,也會有怕死的時候。
“你們最好現在就殺了我,若是不殺等我逃出來,一定將你們丟去禁地谷裡喂鷹,就像那個殺了哈圖魯的漢人一樣!”那人大喝道,披頭散髮甚是癲狂。
“什麼!你說她進了禁地谷!”黃世橫驚聲說道。
拓跋冷淵焦急上前,孟珙也是滿臉震驚。
“禁地谷裡盡是嗜血殘暴的禿鷲,就是地上的螞蟻也會銜起來吃,她如果進去,那豈不是!”孟珙哽住了咽喉,說不下去了。
拓跋冷淵不語,僵硬地站在原地。
靈萱清楚看到他的側臉上,恍然出現了一絲悲憫。
他這是在為自己感到難過嗎?!
靈萱怔怔地看著他,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為了她的死而難過。
拓跋冷淵的悽然也感染了身邊的兩人,黃世橫扭頭嘆息,孟珙亦是低下了頭,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哈!”就在三人分身之際,跪著的西越人露出了一聲狂笑。
他反手奪刀,跪地舞出一陣刀花,三人連連退步。
“漢狗!今天就拿你們六人的命祭奠亡魂,等我回報西越大帳,定率萬人鐵騎將你們殺個片甲不留,抓你們的王公貴族做披甲人的奴隸!”那人赤膊坦胸,一身鐵打的肌肉,青筋暴起。
孟珙橫身而上,將兩人護在身後:“主子,督軍,你們快走!”
西越三十六騎的名聲他早在兵營裡就聽過,若不是他們悲傷過度失了警惕,再加上王爺吸引他們的注意,能夠近距離以火雷攻擊,否則想要擊敗他們簡直難如登天。
一人得刀,可敵百萬之師。
這是對西越三十六騎的形容,雖說誇張了很多,但也證明了他們有多可怕。
以他們三人之力,絕對不可能敵得過眼前這位已經發了狂的人。
“王爺!走!”黃世橫沙場經驗豐富,早已看清了形勢,扯到拓跋冷淵的手臂就要將他拽走。
拓跋冷淵站定原地,鷹隼般的眼睛散發著灼灼目光。
他雙拳緊握,身形挺立如堅冰,一句話也沒說。
“王爺快走!留下來只會三個人一起死!”黃世橫面色焦急,掌心翻起已是亮出了手刀,若是王爺堅決不肯走,他就只能以下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