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用這種智慧，就沒有起到讓吳梟停手追問的作用。
最終，因為太痛，季扎直接暈了過去。
吳梟見季扎整個身體軟了下來，叫裨將一看，才知他疼得暈厥，叫人取來一盆涼水，直接澆醒了季扎。
“噗噗！”
季扎吐了吐灌入嘴裡的水，那些水流到自己的傷口上，彷彿像是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咬。
他，堅持不住了。
季扎求饒道：“少將軍，宋子謙說什麼，您就信什麼是嗎？你就不擔心吳國亡於你手嗎？”
吳梟哼笑，“終於肯說話了！”
他把皮鞭扔給裨將，叫士兵搬來個長凳，坐在季扎對面一丈外的地方，問道：“給子攸出主意，讓宋國納質的人，是不是你？”
季扎不敢否認，也不能否認。
他想起宋子謙的十勝十敗論，決定要破壞吳梟和宋子謙的結盟，他相信宋子謙已經成為吳梟的人。
“少將軍，無論您與公子鬥爭的如何厲害，我始終是站在吳王客卿的位置上去看待你們的。”
“所以，這就是你出這個主意的原因？”
“少將軍！”
季扎提高嗓門，喘了口粗氣，才道：“今日公子設宴，你可知那位質子，在宴席上說出了什麼驚天言論？”
“不想聽，也不想知道，我只問你，為什麼要跟宋為定下盟約，你是不是在幫子攸奪權？”
吳梟以前很瞧不起像季扎這樣的謀士。
衝鋒陷陣，那都要真本事。
豈是這些在後面出謀劃策者，可以妄議的？
但就是這些人，在背後搞起小動作，就能導致百里外局勢的興衰，甚至，左右自己的性命。
他也曾試圖招攬過季扎這類人。
可這類人似乎都喜歡自己的弟弟吳攸，真正有本事的，都不看好自己。
這讓吳梟一直在心裡充斥著對季扎這類人的反感。
季扎道：“少將軍，您已經中了宋子謙的圈套，等宋子謙的言論，在外面傳開，您將徹底失去與子攸的競爭資格。”
吳梟終於有了一點興趣。
他看著季扎，淡淡道：“你最好別有廢話！”
季扎於是把宋子謙對吳攸說的十勝十敗論，複述一遍。
他怕吳梟不能理解自己想表達的意思，直接點題道：“少將軍，這個十勝十敗，一旦在吳國境內傳播來，很快就能傳到大王的耳朵裡，這番言論，將你貶得一無是處，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士族還有人支援你嗎？”
吳梟震驚。
宋子謙竟能說出如此有見解的話？
先不管事實真假，就這番言論，太能煽動性民心了吧！
這些話一旦傳播開來，吳攸的聲望，將會以一種不可扼制的趨勢膨脹。
宋子謙啊宋子謙，你跟我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是吧！
盛怒之下的吳梟，氣得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凳子都被他的膝彎彈出一丈多遠。
季扎見狀，立刻添油加醋道：“少將軍乃沙場英雄，被一質子玩弄於股掌，今日殺我事小，但若讓他挑起你二人內鬥，吳國必亡啊！”
“吳國亡不亡，我不知道，但你今天，必亡！”
吳梟招了招手，身後的裨將託舉一柄利劍，來到他跟前。
季扎瞬間臉色蒼白，“為……為什麼？不能留我一條活命！”
吳梟冷笑道：“這天下若真因他三言兩語便動搖，那還要我們這些征戰沙場的人有何用？你舌燦蓮花無非求活，但你死了，對我更有用。”
“匹夫！短謀少智的匹夫！你不過是個披著衣冠的猴子，我季……”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