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說,這一招確實厲害。
那三道身影殺招頻出。
“你的招式太醜了。”張平安說完一劍落下。
二人腳下磚石地面寸寸龜裂,瓦當紛紛炸碎。待煙塵散盡時,眾人只見餘滄海被劍鞘抵住喉頭,松紋劍已斷作三截。
“餘觀主,服否?”張平安輕聲問道。
一直壓制著內傷的餘滄海終於沒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張少俠,你到底要如何?”餘滄海吐出那口血後,氣勢便徹底洩了。
“我的本意是做個和事佬的。”張平安開口說道。
和事佬?
哪家的和事佬,上來就將要說和的一家打得吐血的。
“今日之事,我青城派認栽了。”餘滄海直接說道。
聞言張平安收回劍鞘,林震南聽到這話,心裡感慨萬千。他以為家破身死已成定局,沒想到事情最後就這樣結束了。
這江湖真是公平,誰拳頭大,誰的聲音便大。
“林總鏢頭,我便託大做個和事佬吧。”張平安開口說道。
“此間一切全由張少俠做主。”林震南不會有任何的異議。
林震南沒有什麼要求,現在只想著快點去找兒子。
“此間一切皆是餘觀主挑起來的。
這福威鏢局的一切損失皆由你來承擔。”
聽到這話餘滄海直接點頭,張平安繼續說道,“殺人償命,你青城殺害的那些鏢頭,總該有個說法。”
此言一出餘滄海面容就有些難看了。
林震南急忙說道,“張少俠,我們走鏢的也都是刀口舔血的活計,生死早也就看淡了。”
聽林震南這麼說,張平安便沒有強求。
商量好後續的事宜,餘滄海帶著弟子們狼狽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林震南夫妻跪下說道,“多謝張少俠救命之恩!”
這夫妻二人劫後餘生的抱在了一起。
之前他們倆之所以留在這裡,還有別的算計,覺得萬一張平安也擺不平青城派的話。
他們倆在這裡吸引注意,至少能讓兒子逃出生天。
現在此間事了,反而開始擔心兒子了。
“張少俠,林某這條命以後就是您的了!”林震南繼續跪下說道。
他是真的被張平安折服了。
之前張平安沒有趁人之危,提任何的條件,這本來就很讓林震南感動。
“那好,咱們合開一家鏢局。生意要能覆蓋全國疆域。”張平安笑著說道。
“這就是您的條件?”
“對啊,我不說了嘛,我欣賞的是你的才華。”
“張少俠…我…”林震南經歷了這一切後,現在算是徹底見識了人情冷暖。
在江湖上遇到大事,有張平安這樣的人幫扶,那能省多少的麻煩。
“張少俠,我家祖宅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那些歹人襲擾,您能不能陪我去看看。”林震南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說道。
“夫人,你留在這裡。若是平兒回來,也好有個照應。”
“好。”林夫人沒有懷疑其他。
他們倆直接就去了向陽巷,一路上張平安顯得十分輕鬆,他自然知道林震南要給他什麼,他也是好奇想去瞧瞧這辟邪劍譜。
來了一趟,看看也無妨。
只看看,死也不會練的!
到了向陽巷,林震南一頓翻找,但一無所獲。
“辟邪劍譜在這裡?”
“應該是,當年家父臨終前囑咐過這麼一句。我這些年的心思在經營鏢局上,沒有放在心上。
但被青城派這麼一鬧,我便想明白了,劍譜應該在這裡。”林震南如實的說道。
“你要將劍譜給我?”
“嗯!”林震南十分認真的說道。“張少俠若是用狠逼迫,用計哄騙。我都不會給你。
但張少俠的俠義,讓我真的服了。
那辟邪劍譜在我手中,也是個禍害。
那畢竟是祖傳之物,但若是給您,我心中一百個願意。”
張平安聞言笑著搖搖頭,“這辟邪劍譜其實與咱們倆家都有淵源。”
他也沒有避諱,將這辟邪劍譜的來歷說了一遍。
這個訊息將林震南那破碎不堪的三觀又給震碎了。
若不是對張平安有了瞭解,他真覺得這是張平安騙他。
“張少俠,我林家…不、這辟邪劍法若是真的那麼厲害,為什麼我如此不濟,難不成是我天姿愚鈍?”林震南不解的問道。
“想知道答案嗎?”張平安笑問道。
林震南點點頭,張平安直接在那達摩指天的畫像前躍起。
瓦片碎裂,一件袈裟出現了。
張平安拿住袈裟,將他遞給了林震南。
林震南接過袈裟,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八個字。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這、這!”林震南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張平安。
最後他將那袈裟遞給了張平安。
這老林是盼著讓我練嗎?
“張少俠,燒了它吧!”林震南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功夫太邪門了!”
“我先看看哈。”張平安抖開袈裟,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那袈裟上的字映入張平安的眼簾,它們便成了一套詭異的劍法。
劍招快到了極致!
張平安深吸一口氣道,“那燒了它吧。”
“嗯!”林震南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林震南這人吧,對辟邪劍法沒有那麼大的執念,現在又有了張平安與華山派的支援。
而且林夫人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他覺得沒有必要犧牲那麼大,去練這割雞劍法。
而且他很害怕兒子若是知道了這劍法,萬一…
於是寫著辟邪劍譜的袈裟在火焰裡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