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嵩山,陸大有看著張平安說道,“小師叔,你真是厲害。
我在嵩山上腿一直在發抖。你與那左盟主談笑風生,卻一點也不害怕。”
“你表現也不錯。”張平安誇讚道。
聞言陸大有嘿笑幾聲,他也就是聽不到張平安心聲。
沒有出醜就很好,對你沒有太高的要求。
“小師叔,咱們回山上嗎?”陸大有想擼兩下貓,但他的貓主子不讓,他只能作罷。
“去洛陽一趟吧,找個人!”張平安說道。
“好嘞。”陸大有笑著答應。
張平安去洛陽自然不是要去見什麼聖姑,而是元錚告訴張平安,那善養鴿子的傢伙,就在洛陽城裡。
他打算去找那人一趟,問他買些鴿子。
不過元錚提醒張平安,那傢伙性子不好。
張平安真心覺得元錚沒什麼資格說這話。
第二日一早他們便到了洛陽城外,永寧門在晨曦中巍峨矗立,朱漆大門映著朝霞,城樓飛簷斗拱,簷角風鈴輕響,訴說著這座古都的厚重。
城內街道縱橫交錯,青石板路蜿蜒向前,兩旁店鋪林立,綢緞莊、茶樓酒肆熱鬧非凡,吆喝聲此起彼伏。
洛河穿城而過,河面波光粼粼,漕船往來如織,河畔垂柳依依,隨風搖曳生姿。
城內外園林眾多,亭臺樓閣點綴其間,牡丹園內繁花似錦,花開時節,姚黃魏紫爭奇鬥豔,引得遊人如織,滿城皆是馥郁芬芳,盡顯千年帝都,牡丹花城的絕代風華。
陸大有是第一次來,他興奮的四處打量著,繁花似錦的洛陽古都。
不過一路上他總是拿西安府和洛陽比較。張平安聽得好笑,就給他買了些小吃堵上了他的嘴。
洛陽城裡有一片竹林,算是鬧中取靜,種滿了整條巷子。
綠竹翁不急不慢的走進巷子,一進巷子便是一片翠綠,陽光穿過葉子斑駁的灑落在地上。
他推開門走進了庭院,直接跪下說道,“聖姑,陝甘道上三十六里刀匪最近都往洛陽方向集結了。”
聖姑自然就是任盈盈了。
不可否認任盈盈長得極美,但一個能在日月神教生存下來的女子,除了東方不敗的庇佑,還有就是她自身的本事。
“這幫刀匪,我想招攬已久了。但他們卻總是拒絕,這次來洛陽做什麼?”任盈盈挑眉問道。
“還沒有打聽清楚。”綠竹翁急忙說道。
這些年任盈盈一直在追查任我行的下落。
以前日月神教內部,還是挺團結的。即使任我行不在了,大家都認可東方不敗的統治。
但隨著楊蓮亭的上臺,日月神教的老人們就有了危機感。
不管是幫派、還是公司。
新人上位,勢必要讓老人騰出位置。
楊蓮亭對日月神教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這背後定是有東方不敗的支援。
人家東方教主現在不露面,但對日月神教的掌控一直沒有鬆懈。
但因為利益被侵佔,日月神教裡的老人們開始對東方不敗有了微詞,如果不動他們的利益,那東方教主玩得再花,那也叫愛好廣泛。
但現在老人們的利益觸動,教中對東方不敗的不滿越來越盛,就是在這時候讓任盈盈有了發現自己勢力的機會。
“那幫刀匪刻意與神教、與五嶽劍派都保持著距離。”綠竹翁開口解釋道。
這三十六路刀匪,各個本事都很強,而且一旦被他們盯上的人,就沒有能逃脫的。
所以任盈盈派人去招攬過。但是被他們拒絕了。至於為什麼不用三尸腦神丹?
那玩意不是大白菜,煉製起來十分困難,解藥煉製更是不易。
“還有別的什麼訊息嗎?”任盈盈除錯著面前的古琴問道。
她很喜歡綠竹巷,在這裡她才能放下一切,像個正常女子一樣的生活。
“華山派的那個張平安,上月在鳳鳴樓殺了丁勉。”
“就是那個斬殺田伯光的張平安?”任盈盈對這人有印象。“他竟然殺了丁勉?”
“嗯,丁勉的葬禮,嵩山派也給華山送去了喪帖。
江湖上都覺得華山派不會派人來,但沒想到他竟然親自去了嵩山派。”綠竹翁一五一十的說道。“江湖上都說他一身的豪氣,面對左冷禪也不落下風。”
“這華山派倒是好運氣,劍氣之爭後,華山派雖然封鎖了訊息,但江湖上該知曉得其實都知道。
本來覺得華山已經再難崛起了,沒想到這張平安成了華山派的福星。
風清揚的出現讓華山再沒有劍氣之爭的危機,反而多了一座大神。
我若是左冷禪,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張平安再回華山。”
說到這裡任盈盈突然停了下來。
“原來如此!”
“怎麼了,聖姑?”
“我說這三十六路刀匪,對我的招攬不冷不熱,原來他們身後是嵩山派啊。
這左冷禪還真是厲害,不知道什麼時候埋下了這顆閒子。“任盈盈感慨的說道。
“聖姑的意思是說,那三十六路刀匪是嵩山派的人?”綠竹翁驚訝的問道。“他們不是自詡名門正派嗎?
怎麼行事與咱們…”
綠竹翁說道這裡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任盈盈倒也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道,“他們與咱們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只不過他們虛偽一些,咱們肆無忌憚一些罷了。”
“那聖姑需要咱們做些什麼嗎?”綠竹翁開口問道。
“什麼都不需要。”任盈盈笑著說道。“看他們狗咬狗多有趣啊。”
她說完覺得心情愉悅,直接彈奏起來一支曲子。
另一邊的張平安終於找到了元錚說的位置。看著這小院門口雜草叢生,明顯是荒廢已久了。
張平安伸手叩門,陸大有嚥下嘴裡的炙烤羊肉說道,“小師叔,瞧著就沒有人啊。”
他剛剛說完院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誰啊?”
張平安看了陸大有一眼說道,“快點吃,這羊肉涼了就不好吃了。”
陸大有憨厚的笑笑,小師叔人真好!
那破舊的大門被拉開,一位老婆婆佝僂著腰看著他們。
“你們要找誰?”她聲音沙啞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