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後,偌大的褚家莊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甚至連聲狗叫都聽不到…
子鼠與丑牛走進了莊子,這莊子裡卻沒有一人攔阻。
他們倆似乎早有準備,白天挨鞭子的大夫正在等他們。
“你們再晚些,我便不等你們了。”那大夫撕下一張人皮面具。
他是個眼眶發青的男人,但說話卻帶著嫵媚。
“他們都死了?”丑牛有些不滿的問道。“走了一路,本打算找兩個女人樂呵樂呵呢。”
“你這傢伙不懂憐香惜玉,那些女子落在你手下場太慘了。我便將她們都殺了,你若是想玩,這裡有對父子。”巳蛇指著被他吊起來的褚風沙父子說道。
“褚風沙,你還記得我嗎?”子鼠上前一步問道。
褚風沙拼命的掙扎著,但他雙手被鐵鉤刺穿,稍微一掙扎便疼得渾身抽搐。
“你當年殺我弟子,我一直沒有機會報仇,今日正好來洛陽,便想著報了當年的仇。”子鼠輕聲說道。
“你、你徒弟是誰?”
“放了我,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褚仁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桀驁,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著說道。
丑牛上前一步,“這小子雖然是個殘廢,但長得不錯,我正好拿來玩玩。”
褚仁不懂他說得玩玩是什麼意思,等他明白的時候,連哭嚎都沒有力氣了。
“放了我兒!”褚風沙怒吼道。
“我徒兒叫什麼,說了也沒用。因為你早不記得了。”子鼠笑著說道。“其實我也不記得了。
讓他死吧,但別死的太痛快了。”
最後一句話是給巳蛇說的。
第二天褚仁崩潰的看著一莊子的死人。
褚家莊上下八十六口,現在就剩他一個活人了。
“給你一個任務。”高大的丑牛拍拍他。
褚仁一被碰,渾身就一顫抖。“饒了我吧!”
“你知道張平安在何處吧,去將他叫來。”丑牛看他這幅模樣,再沒有昨夜的興致了。
“我、我與張平安有過節。”
“所以我們才會讓你去,你就說三十六路刀客在這莊子上等他!”丑牛大笑著說道。
陸大有用了一個時辰就回來了。
“小師叔,那李雪兒吊死在牢裡了,張貴瘋了。”陸大有一五一十的說道。“小師叔,這二人是有冤屈?”
“他們是害李飛鴻成了那樣的罪魁禍首。”張平安開口說道。
聞言陸大有瞪大了眼睛,一旁的朱猛聞言,不由得說道,“如此說來,這件事算是了結了。”
“算是吧。”張平安點頭說道。“現在就剩那褚風沙了。
這傢伙為什麼這麼久了沒有動靜?”
朱猛搖頭說道,“那褚風沙睚眥必報,不像是那種會善罷甘休的性子。”
這段時間朱猛已經打定決心跟著華山派了,所以他才會如此說。若是之前這麼說有挑撥的嫌疑,但現在他不怕張平安多想。
他們正說著門外有人說,褚仁來了。
這傢伙斷了一條腿,如何還能來?
莫說張平安,他們幾個都覺得好奇。
不一會那褚仁從門外走了進來,只見他拄著柺杖,但走路的姿勢很奇怪。
不是因為腿瘸的問題,而是兩股間似乎夾得很緊。
褚仁快速的往張平安跟前而來。
張平安順勢摘下大黑傘,將傘一舉說道,“有什麼話,在這裡說!”
褚仁停下腳步哭嚎著說道,“張少俠,救救我!我褚家莊被三十六路刀匪給滅了。
整個莊子就剩我一人了!”
就剩你一人了,我還救個毛線!
“三十六路刀匪?”朱猛聞言吃驚的看著褚仁,“你怎麼惹…”
正說著褚仁一陣顫抖,張平安毫不猶豫的開傘!
瞬間把傘撐開,將他們護在了傘中。
褚仁胸口炸開,血肉掉落了一地,同時噴濺了一傘,他的血肉帶著極強的腐蝕性。
張平安一抖,傘上的一切血肉都被抖了個乾淨,血肉落地燒得青磚呲呲作響。
朱猛有些後怕的說道,“好歹毒的手段!”
張平安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大黑傘,見上面連一點的汙穢都沒有留下,他才放心的將傘收起。
“張少俠,這褚風沙是如何惹到了三十六路刀匪?”朱猛上前檢查了一下褚仁的屍體。
那難聞的惡臭味,讓他覺得作嘔。
張平安立刻捂住口鼻,拉著陸大有後退。
朱猛突然捏著脖子,開始呼吸變得十分急促。張平安一把將他扯過,伸手放在他的後背。等他的真氣進入朱猛的身體,後者頭頂氤氳之氣蒸騰。
陸大有在一旁嚇得不敢動彈,只是喝退了那些準備上前的弟子。
過了一陣張平安收回了手,朱猛臉色變得正常了。
“若不是張少俠,我怕是今日交代在這裡了。”朱猛還是有些虛弱。
“這下毒之人的手段,真是歹毒啊。”張平安由衷的說道。
你這傢伙也真是的,那些血肉看著就不正常,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聞的!
此時那屍體上的毒氣散盡,張平安還是不放心,讓人拿來個火把,將那些血肉一把火燒了。
等燒乾淨後,張平安上前確定沒什麼問題,才讓那些弟子給收拾了。
朱猛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十分舒服,再沒有中毒的跡象。他這會才猛然醒悟,張少俠是用內力給自己祛毒的?
這是什麼內力,竟然能解毒?
“張少俠,這三十六路刀匪為何要對褚風沙下手?”朱猛又問道。
“他們應該不是衝著褚家莊來的,他們應該是來找我的。”張平安眼中滿滿的戰意。“那褚家莊在什麼地方?”
“張少俠,現在怕是那三十六路刀匪都在褚家莊埋伏,咱們若是去恐怕…”朱猛開口勸說著。
咱們?
張平安雖然也挺感動,但讓他們跟著,本來能全身而退的自己,怕是都要受些傷。
“我一人先去看看什麼情況。”張平安對他們說道。
“小師叔!”
“張少俠!”
“你們聽我的就好。”張平安不容拒絕的說道。這二人聞言不敢再說什麼,只得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