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巧不巧,恰恰就在這個時候,剛睡醒沒多久,頭髮還有點亂糟糟,準備去廚房摸點吃的填肚子的齊非渝,正晃悠悠地從樓上下來,正好路過了客廳通往偏廳的拐角。
她那對堪比順風耳的耳朵,清晰地捕捉到了齊夢瑤和明哥的這幾句對話,腳步猛地就停在了原地。
阿厲?
這名字……怎麼聽著這麼耳熟?熟得好像在哪本八點檔狗血劇裡聽過八百遍似的!
齊非渝站在原地沒動,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使勁在自己那不算太靠譜的記憶庫裡搜尋著這個名字。
【阿厲……阿厲……厲……】
【等等!我丟?這不是那個誰嗎?】
【啊啊啊啊啊!我想起來了!】
【這不是原文裡那個純情鐵憨憨保鏢!被齊夢瑤這個白蓮花用所謂的‘第一次’給套牢,忽悠瘸了,最後為了她擋刀子、背黑鍋、幹盡髒活累活,下場比炮灰還炮灰的那個究極大冤種嗎?】
齊非渝腦子裡“轟隆”一聲,彷彿有一萬顆驚雷同時炸開!炸得她七葷八素!
【原文裡,齊夢瑤可不就是設計了這個叫阿厲的保鏢,找個機會把他灌醉,然後往他床上一躺,第二天醒來梨花帶雨,哭哭啼啼說他毀了她的清白,讓她以後怎麼見人!】
【可實際上呢?她那個時候清白個屁!早就不知道猴年馬月就跟顧景晨那個渣男滾了不知道多少回床單了!第一次?呵,第一次餵狗了吧!】
【偏偏這個阿厲是個榆木疙瘩腦袋,一根筋,認死理,真以為自己趁人之危玷汙了冰清玉潔的大小姐,愧疚得恨不得當場自刎!從此以後,就死心塌地,成了齊夢瑤手裡最忠誠、最沒腦子的一條狗,讓她指東絕不往西,讓她咬人絕不撒口!】
【我靠靠靠!這劇情加速得跟竄稀似的!不對啊!按照原來的劇本,阿厲這個工具人支線應該還沒這麼快上線的……難道是因為我這隻小蝴蝶的翅膀扇得太給力,直接把劇情扇到高速公路上了?】
【等等……等一下……如果劇情真的已經進展到齊夢瑤要算計阿厲了……那豈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她已經和顧景晨那個狗東西,真刀真槍地搞到一起了?蓋章認證了?!】
【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難道是……難道就是……她上次夜不歸宿,被爸媽抓包關禁閉的那天?】
【對!靠!肯定是那天!我說那天早上怎麼那麼巧,是顧景晨開車送她回來的!我還傻乎乎地以為真是偶遇順路!順你個錘子的路啊!】
齊非渝內心咆哮如雷,整個人都石化在了原地,臉上表情跟調色盤似的,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精彩紛呈。
她這番資訊量爆炸、情緒激動到幾乎要實體化的內心吐槽,如同決堤的洪水般,一字不落地、清晰無比地湧入了不遠處,正端著一杯溫度剛好的溫水,想著過來關心一下剛“解禁”的小女兒身體狀況的蘇婉晴耳中。
蘇婉晴端著水杯的手猛地一抖,杯子裡的溫水潑灑出來幾滴,濺在她的手背上,帶來一點微不足道的燙意。
但她此刻卻像是毫無所覺,或者說,她的大腦已經混亂到無法處理這點細微的疼痛訊號了。
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耳朵裡嗡嗡作響,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眼前甚至有些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