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內部,人心惶惶。
“聽說了嗎?公關部的趙總監今天都沒來,直接遞了辭職信!”
“何止啊,財務部那邊好幾個核心都說家裡有急事請假了,我看八成也是跑路了!”
“這天是要塌了嗎?我們趕緊更新簡歷吧,別等船沉了才想起來跳!”
董事長辦公室裡,顧宏遠眼圈發黑,嘴唇乾裂起皮,像一頭困獸般來回踱步。
“喂?老孫?是我啊,宏遠!你跟我透個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夜之間,所有人都跟躲瘟神一樣躲著我?”他抓著電話,聲音嘶啞。
電話那頭的人支支吾吾:“哎呀,顧董,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啊,最近市場波動大,可能……可能是正常的商業調整吧……我這邊還有個會,先不聊了啊!”
“放屁!商業調整能讓銀行連夜催債嗎?!”顧宏遠氣得差點把手機砸了。
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平日裡稱兄道弟的那些人,要麼不接,要麼含糊其辭,要麼乾脆說自己在外地訊號不好。
他隱約覺得,這不是簡單的商業危機,這分明是有人在背後下死手!而且,這股力量強大到讓他不寒而慄。
就在他焦頭爛額之際,一個還算有點交情的老朋友總算回了電話,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宏遠啊,我也不瞞你了,圈子裡已經傳遍了!是你家景晨動了齊家那位千金!齊家昨晚連夜放話,要讓顧家在A市徹底消失!我這邊也是頂著巨大壓力才敢跟你說一句,你好自為之吧!”
“齊家?齊非渝?”顧宏遠腦子“嗡”的一聲,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難道真的色膽包天到去動齊家的人了?
他顫抖著手想撥打顧景晨的電話,卻只有冰冷的關機提示音。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幾乎要將他吞噬。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座機“鈴鈴鈴——”的尖銳響起,像催命符一樣。
顧宏遠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顫巍巍地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是一個沉穩而公式化的男聲:“請問是顧宏遠先生嗎?這裡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我們通知您,您的兒子顧景晨,因涉嫌策劃並參與一起性質極其惡劣的綁架案,受害人是齊氏集團的齊非渝小姐,現已被我局依法刑事拘留。請您儘快到警局配合調查。”
“綁……綁架……齊非渝……”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顧宏遠的心臟上。
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身體裡的力氣瞬間被抽空,喉嚨裡咯咯作響,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砰——”
電話聽筒從他無力的手中滑落,砸在昂貴的紅木辦公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而他,眼前一黑,身體瞬間失去所有支撐,像一截被砍斷的木樁般直挺挺地向後倒去,重重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董事長!董事長您怎麼了?”
秘書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聲劃破了整個樓層的死寂:“快來人啊!董事長暈倒了!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