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係。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屈辱和不甘。
失敗一次而已，不算什麼。只要時謙哥哥還在，只要他還肯幫自己，就還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搞垮齊家！
到時候，齊家的一切，包括公司、豪宅、所有的財富，都會是自己的！
而她，會把這一切，都當作禮物，親手奉送給身邊的這個男人。到那時，她就是名正言順的牧家少夫人，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女人！
想到這裡，齊夢瑤心中的恨意轉化為一股病態的狂熱。
她調整好表情，臉上重新掛上那副楚楚可憐、惹人憐惜的模樣，彷彿剛才那個眼神陰鷙的女人只是個幻覺。
她怯生生地靠近牧時謙，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將身體依偎過去，柔聲說道：“時謙哥哥，我們……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手臂上傳來柔軟的觸感，鼻尖縈繞著一股甜膩的香水味。
牧時謙垂下眼簾，看著那隻緊緊抓著自己衣袖的、屬於齊夢瑤的手，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嫌惡。
蠢貨。
一個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蠢貨。
如果不是她還有利用價值，如果不是她頂著“齊家女兒”這個身份，是他安插在齊家最好的一顆棋子，他現在就會毫不留情地將她甩開。
他需要她，需要她繼續扮演那個天真無辜的受害者，去博取同情，去攪亂齊家。更需要她，在最關鍵的時刻，從內部遞出那把能給齊家致命一擊的刀。
至於成為牧家的主母？
牧時謙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而殘忍的弧度。
做夢。
等齊家的一切都到了他手裡，這個愚蠢的女人，就可以和她那一家子“親人”，一起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心中的念頭狠戾如刀，但牧時謙的臉上，卻重新浮現出那抹溫和的笑容。他甚至還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安撫性地拍了拍齊夢瑤的手背。
“別怕，瑤瑤。”他的聲音溫柔得彷彿能滴出水來，“我不是說了嗎？這只是開胃菜。”
齊夢瑤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心中的不安立刻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甜蜜和依賴。
她就知道，時謙哥哥永遠是她最堅實的靠山。
“那……B計劃是什麼？”齊夢瑤仰著頭，滿眼崇拜地問道。
牧時謙臉上的笑容不變，但眼神卻倏地冷了下來。
他結束通話電話後，並沒有立刻收起手機，而是點開了另一個加密的通訊軟體，發出了一條簡短的指令。
【啟動“淨化”程式。】
做完這一切，他才慢條斯理地將手機放回口袋，彷彿剛才只是回了一條無關緊要的訊息。
聽到齊夢瑤的問話，他臉上的溫柔沒有絲毫變化，說出的話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冰冷：“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齊夢瑤的心猛地一顫，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幾分。
她看到牧時謙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投向了不遠處正在談笑風生的齊家人。那目光，不再有任何偽裝，只剩下赤裸裸的、毒蛇般的陰冷和算計。
“你只需要記住，”牧時謙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輕得像情人間的呢喃，卻冷得讓她如墜冰窟，“齊家，很快就要完了。而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他說完，不再看她，端起酒杯，朝著一位商業夥伴，微笑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