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輪迴

第671章 靳蕾的選擇

“艹,好險。”我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由於投入暗能過少墟門開啟時間並不夠長,在它關閉前我頭頂的幾縷毛尚未來得及透過,被迫留置了。還好我思維活泛在自己腳下開的墟門,能夠藉助重力加速,不然分家的八成就是我的腦袋和軀殼了。

藉助墟途,我成功回到了之前住了一晚的漁人碼頭附近的假日酒店,之前我便留了心眼,挑了幾個沒有攝像頭的隱蔽角落,因此這次回來沒有驚動到任何人。“以他們的能力逃脫官方追捕應是沒有問題,就是看耗費時間多少了,”我在樓梯間找了節看上去還算乾淨的臺階坐下,“希望這期間我別被給發現了,畢竟已經上了人家的黑名單,屆時若硬要轟我走我也不好和他們起衝突。”

王子沐是繼我之後最先趕來會合的,不到一個小時他便在不殺一人的前提下甩掉FBI拍馬趕到,只不過這小子一向不懂低調行事,竟是直接大搖大擺走進了酒店之中,被前兩天剛“接待”過我們的大堂經理一眼認出,當即表示“恕不接待”。王子沐好言好語勸了片刻眼見無果,便隨手把經理耀武揚威擺弄著的霰彈槍的槍管擰成了麻花,後者的眼神瞬間變清澈了。

如此我也沒有藏身的必要了,灰頭土臉地從酒店的樓梯間裡鑽了出來,和王子沐一同在大堂裡找了個卡座坐下,等候其他人。經理見我們似乎沒打算搞破壞只是和和氣氣地在喝咖啡,便也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非必要他不想和米國警方有什麼交涉,但憑藉自身能力又顯然拿王子沐沒轍,於是乎只好安慰自己“顧客就是上帝”。

“小靳呢?你不是跟她同行嗎?”我明知故問道。

“她不會來了,”王子沐像喝涼白開一般灌了一大口咖啡,“呃,我是說,她不和我一起來。靳蕾覺得,眼下這種情況,我們沒有合作可言,她不信任我,寧願自己行動。但恕我直言,沒有我的保護,淪為死神追殺物件的她,恐難逃一死。”他這一席話,與其說是解釋給我聽,不如說是講給試煉外的所謂觀眾。

我輕嘆一聲,不知覺間已是欠下一場人情。在死神來了的世界觀中單獨行動,無異於取死之道,這一點靳蕾不可能不清楚,眼下之所以這樣做,因為她善。以我對靳蕾的瞭解,她傲上而不忍下,在得知我當前的境遇後絕不可能再想著與我爭搶可選任務的原諒河之水,但礙於我之前所言,施捨來的勝利並不足以讓安排本次試煉的華夏身神國上層建築滿意,因此不好明演,便找了這麼一個蹩腳卻又合情合理的藉口單獨行動。等到死神追殺降臨時,我相信靳蕾會直接赴死,來退出與我的競爭。

我從口袋裡摸出半包煙扔到桌上,和王子沐一併默默抽菸,由於擔心言多必失誰都沒有再開口,只是安靜地等著系統訊息的到來以證明我們的猜想。當煙盒裡只剩下最後一根菸時,夢魘空間的提示同時在我們心頭響起:“隊伍減員一名,尚存四人。”

“沒想到,你竟然真沒有對同行的靳蕾動手。哼,看樣子咱們之間,確實還有那麼一些信任的可能。”說話間羅剎坐到了我的旁邊,將煙盒中最後一根菸抽出來點上。他與王子沐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他的到來完全沒有引起大堂中其他人的注意。雖然他才剛剛趕來,但想必之前也一直在透過影子傀儡監聽著王子沐的動靜,因此確認眼下系統宣告的亡者為靳蕾,且並非王子沐所謂。

“哼,本次試煉這一幫子人,怎麼想也就我值得信任了,”王子沐鄙夷道,“我為人一向光明磊落!”

“來這的路上我處理了四人,也可能是五人,有一個死活不確定,”羅剎不理會王子沐的自賣自誇,轉向我說道,“對你的計劃,對你的佈局可有影響?”他這話像是在試探,我便答道:“對我能有什麼影響?是你自己需要注意,肆意殺NPC,死神對你的追殺必然會擯棄一些原則。而靳蕾之後…”

“就該輪到老子了…”羅剎冷笑道,“無妨,有值得信賴的王子沐在,它能奈我何?”

“羅剎,你也不用給老子陰陽怪氣,”王子沐環抱雙臂道,“我說會保你們,自是盡心竭力,何況你之前也救下了我,權當還恩了。”

“那就太好了。”羅剎皮笑肉不笑道,然後拿過空無一物的煙盒開始擺弄做起煙卡。由於確實閒著沒事,不多時我和王子沐也加入了進去,各自擺弄煙卡比起賽來。

經理開始覺得我們是一群神經病了。

直到傍晚時分,渡邊由衣才姍姍來遲。她可算是來了,再晚些時間我儲備在暗能空間裡的煙怕是都要給羅剎贏走了,鬼知道他一個老登怎麼對這小孩遊戲如此精通。

“抱歉,我來遲了,”渡邊由衣抹掉臉上的汗水後,微微躬身道,“如今才更能看出我與諸位之間的差距,同樣的任務我竟是最晚完成的,拖了後腿,深表歉意。”其實大家都清楚她是因為沒有趁手兵器導致自己大部分時間只能抱頭鼠竄,耽擱了不少時間。但渡邊由衣業已習慣裝作謙遜,自是不會像找藉口般把真實原因說出口。

“沒事,我們等你也並非沒有意義,這段時間至少能用來檢驗他們倆是不是真的把FBI完全甩掉了,不過既然到現在都還沒人找上門,顯然…嘶…”吃痛之下我立刻收回了自己偷偷摸摸向羅剎戰利品的小手。

“別想渾水摸魚,”羅剎在用我的右手滅了菸頭後,把贏得的我的煙收攏起來,“這可是勝利的榮譽,你竟想用如此骯髒的手段來玷汙它!”

“而現在你到了,我們也無需繼續停留,直接轉移走想必FBI短時間內很難再掌握我們的行蹤了。”我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在試煉者超強的體質作用下手上的煙疤已然痊癒,但痛卻在心裡,好幾盒從諸葛畿那順走的特供煙就這麼便宜羅剎了,我心有不甘啊!

“您好,我來結賬。對了,按照咱們這的規矩,是得給百分之多少的小費啊?”王子沐為了賴掉欠羅剎的賬主動去前臺結咖啡的賬,當他下意識地摸出手機後才意識到這是在試煉世界中,自己身無分文,之前幾天的花銷全是諸葛畿在支付,斯人已逝,如今特別令人扼腕。

“先記賬上,下次一定。”王子沐訕笑。

經理確定我們是一群神經病了。

但也是他惹不起的神經病,王子沐幾小時前創造的鋼鐵麻花還歷歷在目,只能嘴角抽了抽,道:“沒事,幾杯咖啡,權當本店酬賓,也請幾位莫要再光臨了。”

渡邊由衣看我們跟三個傻子一樣鬧騰,會心一笑,卻很快感覺不妥,正色問道:“所以剛剛通報的逝者確是靳桑了?請問下發生什麼事了?”

“唉,一言難盡,不提也罷,”我隨口應付道,“咱們先走吧等下酒店方面翻臉報警我們吃霸王餐,又會是一堆煩事。”渡邊由衣是個聰明的女孩,知道我這麼說很難再從我這問到什麼,聳聳肩便也不再言語,跟著一起出了酒店。

米國街頭監控的覆蓋率不如華夏高,況且舊金山警方的資料庫中不太可能有我們幾人的正面照,即使我們不小心在監控中露了臉,也做不到人臉識別,只能大海撈針一般人力尋找,因此很難在短時間內查明我們的下落。但死神,並不會讓我們從它視野裡走脫。

它也不會讓我們等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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