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今日三問倒是令人深思,當日御史大夫於鹽鐵會議上‘三問’,而今日伯父又還給御史大夫‘三問’。”
“小子佩服!”
病已一臉‘佩服’的樣子讓蘇武很想打人,在草原上待了近二十年,他發現自己做事的風格都有些偏向草原蠻子了。
“三問?此話從何說起?”蘇武強壓下想打人的衝動,又聽到他說桑弘羊的‘三問’頓時有些好奇道。
病已一愣,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桑弘羊‘三問’是後世的說法,現在朝廷還在整理卷宗,當然還沒有人來總結。
於是他道:“鹽鐵會議小子是全程參與的,廷議內容小子記錄下來,這段時間小子一直在整理這些辯論,於是對廷議內容進行了總結。”
“而御史大夫的辯駁言論小子認為可總結為“三問”。”
他此時神情也嚴肅了起來,道:“第一,大漢運轉的錢財從何而來?”
“二,戰爭與災荒如何應對?”
“三,朝廷如何壓制地方豪強?”
此言一出蘇武頓時愣住了,他怔怔地摩挲著手中的杯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抬起頭來說道:“他真的是這樣說的?”
病已點點頭,神情有些敬重的同時又有些惋惜,敬重桑弘羊的務實,惋惜不久或許會身死族滅。
“雖然不是原話,但整整五個月的廷議,其實都是圍繞著三句話來討論的。儒生們空談和不切實際,以及朝廷眾多務實官員的堅持,小子都看在眼裡。”
“儒生們或許有悲天憫人的情懷,但他們身後卻是一個個漸漸強大起來的豪強世家。”
“好在大將軍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取消了酒榷專賣和關中地區的鐵礦專營,其他地方還是如故,既緩和了朝廷和地方的尖銳矛盾。”
“也最大程度上保證了朝廷的財源安全,大將軍做的沒錯!”
這場辯論之所以成為後世王朝帝國治國管理經濟的圭臬,是有現實原因的。
既不能太嚴也不能太鬆弛,嚴則百姓負擔太重,松則世家豪強坐大,後世王朝都是在這個圓圈裡尋找平衡。
讓病已佩服的是桑弘羊和眾多務實官員的堅定信仰和愛國情懷,他們或許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卻是真的在為大漢堅守底線。
想起後世文人治國下的齷齪,現在的讀書人真的很單純。
桑弘羊的死絕對是大漢的重大損失,有萬一可能他都想救下這位‘理財大師’他的存在或許不會讓大漢變得更好,但卻能為大漢兜底,這就是一位‘理財大師’重量。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蘇武突然問道。
他死死地盯著眼前多次讓自己驚訝的少年,他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妖孽’的少年,這讓他惋惜的同時又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病已笑著搖了搖頭,道:“您還是別問了,小子是不會說的,您只要知道小子不會害您的就行了,至於如何做小子不能左右,一切都是您自己的選擇。”
他說完就站起身來,抱拳道:“小子就先走了,告辭!”
看著毫不猶豫離開的少年蘇武有些出神,他在少年身上好似看到了那位的影子,一樣的聰慧,一樣的果決,一樣的智慧如淵。
“哇~爹,那混蛋欺負兒子,你得替孩兒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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