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這小子念舊,可能是從小沒有親人,對我這個閹人他也從來沒有露出不屑的目光,還對我尊敬有加,當做長輩看待。”
“不然,我能真讓他來咱家?”
王氏聞言頓時喜笑顏開,高興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擔心所託非人,既然你都認可,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但許廣漢卻給他潑了盆冷水。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這小子雖然沒什麼長輩,但關注他的人可不少,不提掖庭令把這小子當做自家孩子一樣看待,就連典屬國關內侯蘇武也對他頗為關照。”
“他的婚姻大事,可不是他能決定的,最後還要看掖庭令的意思!”
夫妻倆說著話,卻不知道門後的許平君並沒有離去,當聽到父親的話,她臉色有些發白,雖然今日是第一次見面,更別說對一個小自己三歲的弟弟有什麼男女之情了。
但不知為何,聽到這些話她心裡頓時一揪,就好像被攥住了一樣..........沒由來的想起別人對自己稱呼---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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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一段時間,病已一邊看顧自己田產和建房進度,一邊關注長安動向,他總覺得幕後一些人絕不會只單單做這些事情。
另外,他每日都去許家吃飯,只是很少再見到許平君,好似躲著自己一樣,這讓他失望之餘也難免有些失落。
不過讓他高興的是,對方總是每日給自己做些好吃的讓帶回家去,這也是為數不多見面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事情並沒有朝壞的方向發展,自己還小,不著急。
他是不著急,但許廣漢夫婦確實著急了,畢竟自己女兒都快成老姑娘了,這要是再不嫁人,官府都要催了。
“不行,這事得探探掖庭令的口風,不然這拖著也不是一回事啊!”許廣漢心道,他準備找機會探探張賀的意思。
畢竟張賀對那小子的好他都看在眼裡,婚姻大事,還是得張賀做主。
病已並不知道這些,他看著一天天建起來的院子,和清理出來的田地,心裡前所未有的滿足,時間也慢慢來到元鳳三年正月。
朔日那天他沒有去參加,這個敏感時期他實在不適合出現在朝堂,對於自己的缺席,只有宗正劉不害詢問了下,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察覺。
或許有人察覺,但也只是好奇那個‘窮親戚’為何沒來,沒有一人對此提出疑問。在他們看來劉病已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罷了。
不值得他們關注。
但朔日剛過,一道突如其來的訊息讓他知道有人開始動作了。
元鳳三年正月,泰山石立,上林僵柳復起。
事情傳出後頓時引起軒然大波,有大臣認為泰山大石自起,是上天昭示當有匹夫為天子;枯柳復生,意指故廢之家公孫氏當復興。
公孫氏?他身為劉徹曾孫,劉據之孫,說是公孫沒有任何疑問,這已經是有些明目張膽了。
但病已聽聞後心中已是瞭然,這絕對是有人在背後推動此事,他可不相信此事會無緣無故引起朝野關注。
讓他詫異的的是,對此事解讀認可的人中,有不少是早已隱沒不理朝堂的勳貴,還有不少老臣。
跟在霍光之子霍禹身邊的小安子傳來訊息,說霍光對於此事不置可否,最令病已吃驚的是劉弗陵竟然多次暈厥不省人事。
只是霍光一系控制皇宮守衛,又有其外孫女為皇后,遂將此事封鎖,要不是小安子成為霍禹的心腹,此事恐怕沒有人知道。
這讓他對霍光此時心思抱有極大的疑惑,他到底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