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鳳四年,春。
又是邁過一年,同樣,今年的朔日病已也不想去,但不知為何被拒絕了。
“你是皇室宗親,又是陛下血脈親近之人,現在長安百姓多有議論於你,這個時候你要是不參加,怕是會使得陛下名望受損。”
這是張賀的解釋,病已沉默良久還是去參加了。
這次沒有人與他交談,但他能感覺得到很多人都在關注他。
沒有見到宗正劉不害,詢問後才得知去年年底的時候這位對自己關照有加的叔祖辭官回封國了。
而接任他宗正職位的是高祖之弟劉交之後,為楚王一系的劉德,而自己之所以被拒絕必須參加朔日大宴,和這位宗正也有關係。
因為劉德在年前做了一件事情,什麼事情呢?
他重新修訂了《宗室譜牒》,明確了皇帝劉弗陵的近支宗親範圍。
而自己作為劉弗陵兄長之孫,在五服之內的近親親屬,當然必須參加這場‘家宴’了。
聽到這訊息他實在無語至極,這劉德閒的沒事幹嗎?這東西還要重新修訂?這皇家的親屬關係就如此淡薄?
當然了,他也就發發牢騷,這件事對自己來說也是好事,如此不但重新確定了自己的身份,也讓一些人不敢輕易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畢竟作為皇帝近親,要是無緣無故被欺辱,這豈不是在打皇帝的臉?就算是權傾朝野的霍光也不得不考慮皇帝的想法,以及宗親們的態度。
先帝留下的子嗣可不多了啊!
這場宴會實在是無聊至極,自己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收取賀禮的宦官不著痕跡將自己越過,這好似成為了多年來的慣例。
不光是朝臣還是皇帝劉弗陵都不認為他有能力置辦起像樣的禮物,為了不丟失皇家顏面,直接無視了。
病已也樂的清閒,巴不得如此呢!
但回去時候的回禮他可一樣沒少拿,宮廷的食物就算了,做的還沒有自家‘平君姐’的好吃,這御廚怕是假的吧?
一匹錦緞,十金,以及一些筆墨空白書簡,其他的能拿的都拿了一些,這些放在外面可都是好東西,可不敢浪費了。
丙吉站在道路一旁,看著大包小包挎在身上的小傢伙頓時嘴角抽搐了下,暗罵這小混蛋越來越沒小時候可愛了。
霍光則饒有興趣地看著少年,笑道:“聽說這小傢伙不但在長安買了宅子,還跑去杜縣置辦了田產,更是和一個宦官的女兒定了親?”
“小日子過的還不錯,也是個本分的。”
說完就走了,只留下丙吉一人在一旁發呆,直到眾人走的差不多了他才回過什麼來,他目光復雜地看向大將軍的背影。
“大將軍,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丙吉喃喃道。
想到現在陛下的身體越發不好了,他回頭看了眼建章宮,好似在惋惜,又好似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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