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村團藏用獨眼惡狠狠地盯向川木青羽。
但川木青羽顯然不吃他這一套,砰的一聲拍桌而起:“志村團藏,把你的嘴巴放乾淨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木葉。
機密情報,哪裡有機密情報,我所辦的木葉新聞報只會提升平民對村子的自信,只有展現了村子的強大,才能讓那些只敢躲在陰溝裡的老鼠不敢抬頭。”
一番指桑罵槐的言語,再次讓志村團藏氣急,不過,還未等他再次開口,就被川木青羽搶先一步,面向所有人道:
“昨天在火之都發生了什麼,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如果那件事情曝光出去,肯定會對我們的村子造成極其惡劣的不良影響。
但那件事情又太過嚴重,想要一直封鎖訊息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能做的就只有儘量的轉移更多人的視線。
將對村子的惡劣影響降到最低,還是那句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木葉。
志村團藏,以後請你在血口噴人之前,動用你的豬腦子仔細想一想再開口。”
將志村團藏重新噴了回去,川木青羽仍舊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
“現在三代與四代火影都在火之都那邊,暫時無法回來,我身為火影輔佐,有著讓村子繼續運轉下去的責任,當然,其他的火影輔佐也有著同樣的責任,我們會一起讓村子變得更好的。
還有各位家族的族長,你們的支援也是必不可少的。
不過在此之前,我卻有些疑問,想請教一下日向一族的家主。”
川木青羽話音一轉,認誰都聽得出來,他的言語中帶上了不小的怒氣:“請日向家主解釋一下,這個是怎麼回事,村子需要一個合理的交代。”
川木青羽招手,便有忍者將一份份情報分發了下去。
情報的內容不是別的,正是地下黑市中販賣日向一族分家成員的資訊。
「日向分家忍者日向城,精英中忍,已開啟白眼,起拍價10億兩,截止至3月31日,價高者得。
(注:保證日向一族不敢使用籠中鳥咒印將其咒殺,可放心使用。)」
看到這份情報,場中除了日向日足這個剛剛繼任族長的人,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每一個人的演技都堪稱頂尖,就好像是真的剛知道這份情報似的。
只有日向日足一個人臉色陰沉的猶如能滴出來水一樣。
“日向族長請回答我,村子需要一個交代,我也同樣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與你們日向一族無關。”
川木青羽仍舊不依不饒的針對日向日足發難。
而其他的人一個個的也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就跟啥也沒看見似的。
如果是普通的情況,他們或許會站出來為日向日足說上兩句好話,但這件事情太大了,他們即使能夠扛住,也不想跟日向一族一起去扛。
日向日足這個時候也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來道:
“不,這件事情絕對跟我們日向一族沒有任何關係,這是那個冥組織的陰謀,我們日向一族也都是受害者。
青羽長老,我知道你……”
“住口,日向族長,這裡是火影大樓的會議室,我身為火影輔佐,眼中只有公事,沒有私情。”
日向日足:……
我是要跟你攀交情嗎?
“日向族長,你真的是讓我很為難啊,日向一族身為木葉的豪門忍族,理應為木葉的各大家族作出表率。
白眼血繼是重中之重,它關乎著村子的安危,若讓其落入其他村子手中,那會讓我們木葉極其被動。
所以還請日向族長以大局為重,為了我木葉村眾多忍者的安危著想,忍痛開啟籠中鳥咒印清除外面那些個村子的威脅。”
川木青羽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而且話語極其強硬,直逼日向日足而去。
後者的面色漲得通紅,顯然是氣急了的樣子,讓他們啟動籠中鳥咒印,放在曾經,即使川木青羽不說,日向家也會這麼做。
可現在卻是完全不同了,他們日向家的籠中鳥咒印竟然外洩了。
而且還遭受到了對方的威脅,現在的情況就是,所有日向分家成員的性命都被對方攥在手中,若是他們敢用籠中鳥咒殺外面的那些被捕獲的日向分家成員。
那個冥組織恐怕就要用同樣的手段將他們日向分家的忍者殺乾淨了。
日向日足毫不懷疑冥組織的人是否敢那麼做?一個連大鬧火之都都能做得出來的組織,又有什麼是不敢幹的?
同樣,日向日足也不信對面的川木青羽是真的不明白這個道理。
對方什麼都明白,更什麼都懂,但他還是這樣做了,還是如此的逼迫他們日向一族,為的恐怕就只有復仇了。
對於川木青羽跟自家的恩怨,日向日足可謂是門清,但即便是清楚又有什麼用呢?現在,對面的川木青羽才是掌控權力的那個。
而日向一族,連家底都賠進去了不說,現在還要承擔如此大的罪責。
日向日足深吸了口氣,咬牙開口道:“川木青羽長老,關於我們日向分家忍者被敵人所擒的事,我們日向一族會自行處置,給村子一個滿意的答覆。”
“滿意的答覆?你們拿什麼來給?就憑你這位日向族長一句毫無價值的承諾嗎?這種屁話誰都會說,但現在村子最需要的,是解決白眼血繼外流的隱患。”
川木青羽敲了敲桌子,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
“那麼敢問,青羽長老又想要如何解決這個隱患呢?”
“那是你們日向一族的事情,更何況,解決的方法我已經說過了,將外界的那些隱患全部用籠中鳥處理掉就可以了。”
“青羽長老,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敵人可是也掌握了籠中鳥咒印的,你這樣逼迫我們日向一族,是想讓我們日向分家的忍者死絕嗎?”
日向日足恨生開口,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川木青羽這就是在故意為難他,想搞他們日向一族。
“日向家主,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木葉,如果你有其他能完美解決這場危機的辦法,也可以說出來,只要大家一致覺得可行,我絕對不會為難於你。”
川木青羽語氣平淡,看的日向日足一陣咬牙切齒。
完美解決這場危機的辦法?那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唉,看日向家主的樣子是想不到什麼好方法了,那不如這樣,如果你們日向一族能夠出錢,將黑市上那些所有的日向分家成員全部贖回來也可以。
這樣雖然會讓村子丟一些顏面,但為了日向一族,這種代價也是可以接受的。”
川木青羽對日向日足一步步的緊逼,看那樣子,似乎真有將日向一族逼入絕境的打算。
但也就在日向日足忍無可忍,即將爆發之際,一道蒼老的女聲突兀的響起。
“咳咳,青羽啊,你為村子考慮的心自然是好的,但你有沒有想過,急迫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有些時候,有些問題想要解決,是需要時間的,雖然我們同為火影輔佐,但老婆子我畢竟年長你數十餘歲,一些經驗,自然還是有用的。”
“而且,如今的日斬跟水門都還沒有回來,日向一族的事情又幹系重大,將一件如此重要的事情草草作出決斷,你這樣真的很不好,會讓人誤會的。”
開口的是轉寢小春,他此刻站起身,說的這番話,很難讓人不往深處去想。
甚至,只要是明眼人就都看得出來,轉寢小春這是寧可得罪川木青羽這個潛力十足的木葉新貴,也要為日向一族站臺。
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現在已經自身難保的日向一族,真的還有那樣的價值嗎?
沉默,會議室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一些小家族的族長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
他們全都被場上那無聲對峙的氣氛影響到了。
一個是老牌的火影輔佐,在村子中根基深厚,另一個是雖然剛剛掌權,但卻有著超強實力的木葉新貴。
這兩個人之間的較量,任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因為打擾他們而讓自己被注意到。
只有一人是特殊的,那便是此刻坐在川木青羽不遠處的奈良一族族長,奈良鹿久。
此刻的奈良鹿久與其他人一樣,緊緊的將頭低下,似乎沒什麼不同的,但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此刻的心跳的是有多麼的快。
如果只看眼前的問題,很輕易便能得出這是兩位火影輔佐因為立場不得不站到對立面的結論。
但奈良鹿久卻是發現了其中的華點。
在他的印象中,川木青羽絕對不是那種一旦得勢,便會猖狂起來的性格,就算是因為成為火影輔助而開始飄了,他也絕對不會去忌憚一個有權無勢的轉寢小春。
志村團藏還差不多,哦,不對,志村團藏也不行,他剛剛還被川木青羽懟了呢。
所以,奈良鹿久敢肯定,這其中絕對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貓膩,雖然他暫時還看不出來,但也絕對不想輕舉妄動。
另外就是志村團藏了,這老傢伙也是不對勁的很,被川木青羽那樣怒懟竟然忍下去了,這還是真的志村團藏嗎?
正因為今天的事情格外古怪,讓奈良鹿久完全看不懂,所以他才完全不敢露頭參與其中。
川木青羽和轉寢小春對峙了許久,依舊沒有任何結果,兩人似乎誰都不打算退上那麼一步。
直到,一直坐在轉寢小春身旁的水戶門炎收到轉寢小春的提示後,跟著站了起來與轉寢小春站到了一起。
“青羽,小春長老說的不錯,有些事情是不能意氣用事的,那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水戶門炎本想說些更有威懾力的話語,不過想想川木青羽那都敢跟團藏正面硬懟的脾氣,還是沒有底氣那麼做,只得相對委婉的做出了提醒。
不過他能與轉寢小春站到一起,便已經可以說明立場了,這個時候話語的強硬程度已經沒有了意義。
“呵呵,二位前輩如此勸我,那麼想必應是有所高見了才對,就是不知你們又是打算如何解決日向一族白眼血繼限界外流的事情。”川木青羽冷笑道。
轉寢小春與水戶門炎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有喜色閃過。
有戲,川木青羽竟然退步了,那麼也就是說有的談,只要有的談,就一切都好說。
水戶門炎在心中暗自想著:看來這小子也並不是真的無所顧忌,還是有東西能讓他忌憚的。
“日向一族白眼血繼外流的事情關乎重大,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我們需要時間,也需要讓日斬跟水門定奪。
畢竟他們才是火影,我們這些火影輔佐要做的是給火影提供意見,而不是要對所有事情插手其中,這件事情,青羽,我希望你能明白。”
水戶門炎又拿出了一副長老高層的做派,開始對川木青羽說教了起來。
“呵呵,一堆的廢話,火影輔佐的職責我比你更要清楚,同時,也請二位長老明白,在這一年內我的職責比你們中的任何一位都要更重。”
想用職責來壓人,川木青羽表示,在我這一年特權的期限範圍內,你們通通都是弟弟。
這番言語,川木青羽就差把老子瞧不起你們幾個大字刻在臉上了,將水戶門炎的臉都給氣黑了。
不過就在此刻,川木青羽又突然話音一轉道:“但你們說的也未嘗沒有幾分道理,在處理日向家的這件事情上,確實是我心急了,不過我這也都是為了木葉,二位應該能夠理解吧。”
雖然覺得膈應,但水戶門炎卻還是點頭了,捏著鼻子認下。
只是,要說場中誰的心情是最放鬆的,那無疑就是日向日足了。
原本,一直被川木青羽刁難的他,都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可沒想到,竟然峰迴路轉,得到了轉寢小春的主動幫助。
雖然他知道,這可能是因為。火影輔佐之間的內部矛盾,而並非衝著他日向日足,但他這心中卻還是感激的。
“既然如此,那麼這次也就這樣了,不過,也還請日向族長回到家族後儘快想想該如何解決這次的問題。
有些事情能拖一時,可終究拖不了一世,總有一天是要面對的,我言盡於此,告辭。”
說罷,川木青羽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間會議室。
對比他前後的樣子,簡直像極了一個在得勢後,便迫不及待的前來報仇,但又迫於壓力不得不暫時退走的青年。
就連臨走時,還為了面子做出了一番威脅。
雖然底氣不足,但卻並非外強中乾,這就是此刻這件會議室內,大多數人給川木青羽下的定論。
而當會議結束,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後,會議室中也就只剩下了三個老傢伙。
“這傢伙簡直太過放肆了,真以為日斬不在木葉,他就可以隻手遮天了嗎?他當自己是什麼東西。”水戶門炎恨恨的開口。
轉寢小春在一陣沉吟過後,轉頭看向了志村團藏道:“團藏,你是怎麼回事?竟是讓那個小子如此放肆,這一點都不像你的作風。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志村團藏一陣默然,有事瞞著你們?你指哪件事?
團藏當然知道轉寢小春說的是什麼?無非就是他為什麼要向那個小子低頭罷了?
可團藏他也是有苦說不出啊,就在幾天前,他派去雨之國跟山椒魚半藏聯絡的那些根部忍者竟然全部與他失去了聯絡。
就連那些去打聽曉組織訊息的也一樣。
甚至之後在派遣進雨之國的忍者都是石沉大海。
雖然心知雨之國內,肯定是發生了大的變故,但現在團藏卻無力再去探查了。
不要說雨之國了,就連在木葉內,團藏手下的根部中可堪一用的忍者,也就只剩下了那麼大貓小貓兩三隻。
正因如此,才讓他變得如此老實,沒有了跟川木青羽叫板的底氣。
不過,此刻在兩個老友的面前,團藏自然是不想露怯的。
失去面子是小,但若是被這兩個傢伙告知猿飛日斬他的根部實力大損的事情,那對團藏而言,可就真的不妙了。
對於猿飛日斬的手段,團藏可謂是再清楚不過了,對方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像他根部摻沙子的機會。
就像是他緊盯著對方的暗部一樣。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日斬之所以看中他,還是因為他能夠很乾脆的處理某些不方便火影出手的事情。
而現在,在大量根部成員折損的現在,他可不敢保證日斬能夠有耐心等他將根部重塑完畢。
還有波風水門那個小子,他若是知道自己的根部元氣大傷,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小春、炎,老夫行事自有自己的考量,無需你們多言,川木青羽那小子也就只是猖狂一時罷了,且讓他再放肆幾天,也正好敲打一下日向一族。”
志村團藏沉吟著開口。
對面,水戶門炎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卻也沒有生出懷疑的心思,只是有些不甘心的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在猿飛日斬不在的情況下,他們三人中也就只有團藏有實力能讓川木青羽那個小子吃癟了。
但轉寢小春卻是暗自在心中嘆了口氣,暗道了一聲:果然。
在一場並不算是愉快的交談中,三人各自離開,除了水戶門炎之外,另外兩人各有自己的心思與盤算。
當轉寢小春回到自己的宅邸,這裡,已經有人在等著她了。
“小春長老,怎麼樣?我所說的你應該都相信了吧。”川木青羽平靜的詢問道,底氣十足,似乎已經提前知道了對方的回答。
沒錯,在這裡等著轉寢小春的,正是川木青羽,早在昨日下午,火之都情報傳回木葉的時候,他便是找上了這位同他一樣的火影輔佐,準備拉攏對方。
如果有轉寢小春的配合,他一切的行動將會更加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