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川木青羽某些時候的行事,即便他看不懂,也會盡可能的去理解、分析。
就比如此刻,他雖然知道川木青羽給他們下達的任務就是在日向家忍者的後面抓住他們的把柄。
為此,青羽大人甚至還提前準備好了這種在天上便能拍到地面的高科技裝置。
不過,青稞想不明白的是,青羽大人似乎十分篤定日向家忍者會將這份把柄送到他手裡來。
如果是正常情況,無論如何,日向一族也不會出如此昏招。
襲擊貴族,這可是一旦曝光,便要萬劫不復的事情,雖說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但家族沒落,跟整族全滅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而能讓日向一族在這個時候冒此風險,襲擊貴族的理由,青稞能想到的就只有…日向一族看到了希望,且需要一大筆相當之多的財富。
回想起青羽大人曾經讓自己去黑市中釋出的那些任務,跟販賣的某些情報,青稞感覺,某些事情似乎已經串聯起來了。
青羽大人竟然跟冥組織有所聯絡,而且,還必定是非同一般的聯絡,不然冥組織又會怎麼肯幫青羽大人算計日向一族呢。
青稞覺得,作為一名合格的下屬,在有些必要的時候,他應該對上司作出提醒,冥組織那都是一幫群無法無天的傢伙,跟他們在一起謀劃些什麼,簡直太危險了,遲早要遭到反噬。
但如果這樣做了,也勢必會遭到川木青羽的反感,畢竟沒有一個上司喜歡在做事的時候,被下屬指手畫腳。
所以,一時之間,青稞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直到身邊有人作出提醒,他這才回神來。
“青稞隊長,那幫日向家的忍者開始行動了,他們已經將莊園封鎖住了。”
在無人機傳回的影像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下方日向家的忍者在封鎖了莊園後,便無差別的其內的人員展開了一面倒的屠殺。
這是一位大貴族的家,正常的大貴族家中都會豢養一些流浪忍者和武士,不過那些又怎麼能與日向家的精英忍者的相比。
“那帶頭的傢伙是日向新任族長的弟弟日向日差吧,還真夠狠的,在白眼的探查下,這個莊園內不會有任何活口了,這可比冥組織都要狠呀。”
“所有人都不要大意,將所有屍體全都檢查一遍,務必不要留下任何一個活口。”一掌擊斃一個莊園的僕從後,日向日差在其胸口上補了一刀,開口說道。
“明白,日差大人。”眾多忍者齊齊應聲。
日向日差滿意的點頭,隨後便帶人去收攏這位大貴族家中的資產去了。
相比其餘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日向分家忍者而言,日向日差是被日向日足告知了一些內情的。
他們日向一族在聯絡到了冥組織之後,對方不出所料的開出了一個天價,那是將整個日向一族賣了都不可能湊齊的數目。
為了不讓冥組織將籠中鳥咒印的操控術式賣給其他人,日向家也只得捏著鼻子認下了這筆賬單。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宗家的一眾長老才肯拿出一個成為宗家的名額去激勵他們這些分家忍者去獲取更多的錢財。
但日向日差知道,這些統統只是表象罷了,如果有必要,他們這些所有被刻上了籠中鳥咒印的分家成員都會死,包括那個最後獲取到名額成為宗家的傢伙。
所有分家都會成為犧牲品。
日向日差知道這些,但還是如此賣命的冒著生命危險去襲擊大貴族,為的可不是他自己,而是他那剛剛出生的孩子。
日向寧次。
他的哥哥日向日足答應了他,只要他能獲取到那個名額,那麼他的兒子寧次就會成為宗家的一員。
為了這個剛出生的孩子,日向日差甚至跪下來懇求日足這個讓他感情甚是複雜的兄長。
好在,日向日足也因為感覺對他有所虧欠,所以答應了下來。
而此刻的這些忍者,幾乎有一大半都是日向日足的死忠,是他們這一脈的底蘊,如今都被他帶了出來。
甚至為了節省時間湊齊最多的資金,他們直接在火之國內便對貴族下手了,這是其他小隊那邊絕不可能有的優勢。
此刻,心中火熱的日向日足還不知道,在他們頭頂的千米高空之上,正有一架無人機對他們進行貼臉拍攝。
因為畫素的緣故,就連他們的臉無人機都能拍攝的清清楚楚,這是現今的忍界絕不可能發展出來的科技。
“日向一族還真是取死有道,這種證據要是被放出來,日向家恐怕也就完了吧。”青稞身旁,有忍者幸災樂禍出聲。
青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聲道:“這是青羽大人交代下來的任務,都把你們的小心思收起來。
更何況,你真的以為日向家是這麼好對付的嗎?這些都只是分家的成員罷了,隨時都可以被當做棄子捨棄掉。
只要日向宗家的人不承認此事與他們有關,說這是分家忍者自作主張的行為,就能輕易的擺脫麻煩。
至於分家忍者的死活,對於現在的日向家而言,那些分家忍者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青稞的目光異常冷酷,似回想起了曾經的往事。
“很殘酷吧,但這就是忍界,與其去同情那些日向分家的成員,還不如同情一下我們自己。
在跟著青羽大人之前,我們中有哪個能比得上這些人呢?
他們是日向宗家的棄子,而我們在忍界大戰時,又何嘗不是村子的棄子,如果沒有青羽大人,我們這些人有一大半都要死在戰場上。
又何談享受現在的資源。
事實證明,只有跟著青羽大人,我們這些平民才能有真正的出頭機會,只有青羽大人才能讓村子走向光明。”
青稞此話一出,所有人盡皆點頭,他們這些人,無一不是受到川木青羽恩惠的。
就比如川木青羽為他們這些下屬置辦的防禦忍具,便不是尋常忍者能夠用得起的。
據說現在的黑市上,最貴的一枚防禦忍具,已經買到了七億兩的高價。
他們身上這些普通的防禦忍具也需要至少百萬兩起步,對於忍者這種脆皮而言,防禦忍具簡直就是他們的另一條生命。
更不用說還有其他的各種福利了。
以前的生活對於現在一筆,簡直就是狗屎,也正因如此,這些人幾乎都是川木青羽的死忠。
接下來,青稞小隊的人便緊跟在日向日差等人後面,不停的記錄著他們屠殺各個大貴族的影像。
忍者動手的效率不可謂不高。
短短一天時間內,日家向這一小隊的忍者就以處理掉了火之國境內的五家大貴族。
跟在後面的青稞等人看了一路,各個咋舌不已,日向家忍者的效率簡直恐怖如斯,恐怕就連火影直屬的暗部過來了,見到這一幕也會為之驚歎,自愧不如。
漸漸的,天色已暗。
木葉村這邊,普通人的生活似乎仍舊跟往常一樣平靜,掀不起任何波瀾,但也就只有忍者清楚,此刻的木葉村內,氣氛到底緊張到了何等地步。
日向家族地之外,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便能見到忍者的身影。
而且那藏匿的程度,可以說是極其的不專業了,已經達到了普通忍者學員都能輕易找到的地步。
不必多說,這些自然都是川木青羽的下屬,將在暗中監視的行為做得如此明目張膽,這等挑釁的行為,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得出來。
木葉中,幾乎所有家族與非家族的忍者都在關注這邊,想看看日向家究竟會如何應對?
但是結果卻讓他們失望了,日向一族這個屹立在忍界千年之久的豪門,竟然什麼都沒做,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將縮頭烏龜扮演到底了。
要知道,此刻的川木青羽手中,可還是有著800號日向家的忍者呢,而且還是名義上的叛忍。
如果日向家仍舊不出面的話,接下來川木青羽會對那800個日向分家的忍者做出怎樣的事情,所有人的不知道。
“青羽,我記得你說過,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日向家現在就非常的不對勁,你一定要小心。”川木青羽對面,夕日紅小心的告誡道。
不過隨後,她卻又狠狠的揮舞了一下手臂,打起了包票。
“不過放心好了,無論他們有什麼陰謀,在這絕對的力量面前,也只有被碾壓的份。”
川木青羽汗顏,還真是第1次發現,自從知道自己有多強,夕日紅竟展現出了些許的暴力傾向,不過也幸好這暴力傾向不是針對他的。
而且,說日向家有陰謀什麼的。
人家只是想自保罷了。
真正準備了陰謀對付他們的,其實是自己才對,不過在這個忍界,又哪裡有什麼真正的對與錯?
統統只是弱肉強食罷了,當初的自己在日向家的壓迫下,勉強才保住了性命。
現在他們要反過來承受自己的迫害,自然也是理所應當,至於他們能否跟當初的自己一樣,成功的挺過來,那便要看是否可能會發生奇蹟了。
“這便是你們日向一族的希望嘛,來自月球的大筒木一族,轉生眼,確實是奇蹟的力量,只可惜,現在的時間點,你們的奇蹟似乎還沒誕生啊。”
在川木青羽的見聞色下,木葉村裡的日向一族動向無所遁形。
當然也發現了日向宗家正在接待的某位貴客。
來自月球,大筒木一族的宗家成員大筒木弘一。
因為日向一族被嚴密監視的緣故,這位貴客是從日向家對外的隱秘通道里出來的。
相比於另外的豪門宇智波而言,日向一族才真正有個大家族的樣子,實力不如對手沒關係,但退路是必須要有的,這點,便是宇智波一族拍馬也不及的。
若是川木青羽猜測不錯,這條暗道應該是在木葉建立之初時,便以挖掘出來了。
為的便是哪天家族遭遇到滅族危機時,用於逃亡之用。
此刻,一身復古裝扮的大筒木弘一從密道中鑽出後,臉色很是難看。
他堂堂大筒木一族宗家長老,前來忍界竟然還要鑽密道,如果不是看在與日向一族同宗同源的份上,他決計會毫不猶豫地轉身便走。
“這位便是大筒木宗家的長老吧,在下日向日足,是忍界日向一族現今的族長。”
當見到大筒木弘一後,日向日足一臉親切的走近前去迎接,目光注視著對方眼眶中那雙與自己無二的白眼,心中對於日向一族家史的記載再無懷疑。
而大筒木弘一在聽到日向日足的自我介紹後,臉色也明顯好了不少。
是日向一族的族長親自來接見他,至少這證明了自己並未被對方輕視。
隨後,日向日足身後的11位宗家長老也盡皆自我介紹了起來。
大筒木弘一也一一與對方回禮,對於禮節上的看中,兩族倒是出其一致的相似。
隨後,大筒木弘一便被請到了日向一族的客廳。
算算時間,兩族也至少有數十年未曾來往了,再次接觸自然要了解一下對方此時的現狀。
大筒木一族還好說,千年以來一直居住在月球上,遵循著老一輩的傳統,除了近些年宗家跟分家,因為忍界而產生了分歧,有了一些小矛盾跟摩擦之外,其餘東西全部都是一成不變的。
與日向一族中的記載無二。
但是日向一族的現狀就比較慘了。
被一個擁有日向家血脈的叛徒所針對(大筒木弘一的理解),處處被對方為難,此刻就連整個族地都已經被包圍了,這也是大筒木弘一要鑽地道而來的原因。
不過除此之外,更大的危機卻是控制日向家籠中鳥咒印的術式洩露,被外人掌控。
而且那個外人的實力之強,已經站在了忍界的頂點,只要對方想,隨時都可以讓刻上籠中鳥咒印的所有日向分家忍者暴斃死亡。
日向一族主動聯絡大筒木一族,為的本就是求助,所以一些危機與醜聞也沒有絲毫要掩飾的意思,全部被日向日足如竹筒倒豆子般給抖了出來。
說出自己現狀的同時,所有日向家的長老也都在觀察著大筒木宏一的臉色。
只是剛一見面,這些日向家的老狐狸便差不多將大筒木弘一這個近親宗家的長老性格摸了個差不多。
這是個純粹的人,甚至純粹到了單純的地步,心中的想法全部寫在了臉上,完全不用多猜。
這種人的存在本身便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奇蹟,畢竟,他們生活著的世界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忍界啊。
但一想到對方的生存現狀,日向家的一眾長老也便釋然了。
在那種毫無任何威脅的封閉環境下成長,這個大筒木一族的宗家長老能單純到如此程度,也是可以令人接受的。
此刻的大筒木弘一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被日向家的這些人所看透了。
他思索了片刻後說道:“你們所說的那個忍界最強之人難道只敢躲在暗中嗎?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也不過如此了,在我這雙眼睛之下,他也只有敗亡一途。
倒是籠中鳥咒印的外洩確實是個麻煩,就是不知道你們日向一族有沒有想到什麼解決的方法。”
日向家的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對於大筒木弘一所說的大話不置可否,甚至也沒放在心上,即使在家族的記載中知道大筒木一族很強,但再強,想必也就跟他們差不多了,畢竟都是白眼的家族。
而白眼的力量在那種宛若天災一般的力量面前,脆弱的反正螻蟻。
與其去想辦法對抗冥組織那個神秘的首領,還不如在自己家的籠中鳥咒印上下些功夫呢。
“咳咳。”日向日足輕聲咳嗽了一聲,開口道:“是這樣的,我們最近曾反覆番看過家族留下來的史冊,發現我們日向一族的籠中鳥咒印便是在貴族的幫助下才完成的。
我們也曾試圖解析、改動籠中鳥咒印,使原來操控籠中鳥的術式失效,但我們失敗了,籠中鳥咒印的複雜程度已經超過了我們能夠理解的範圍。
所以,不知道貴族哪裡有沒有關於籠中鳥咒印更詳細的記載可供查驗。”
直至此刻,日向日足的心中仍然抱著僥倖的心理。
如果能以日向家自己的能力解決此次危機,他是不想在將籠中鳥咒印這種家族命脈交到其他人的手上,儘管對方才是真正開發了籠中鳥咒印的正主。
而也不知大筒木弦一是真的傻,還是真拿日向一族當成了自己人,他在沉吟了片刻後,竟是點了點頭道:
“關於籠中鳥咒印的記載,我確實曾在家族史冊中見到過,而且那還與白眼的終極秘密有關。
但我們大筒木祖先曾有遺訓,絕不能將這個秘密帶來忍界,不然會給同為白眼一族的日向一族帶去滅族的危機。”
大筒木弦一的臉上帶上了些許歉意,緊接著又開口道:“而且要讓你們失望了,我們雖然有籠中鳥術式的詳細記載,但卻沒有修改他的能力,籠中鳥咒印是極為特殊的。
想要修改它的條件極為苛刻,所需要的那件寶物,這個世界上也根本沒有。”
大筒木弦一的一番話,直接讓在場幾人的心沉入了谷底。
他們都能感受到大筒木弦一的真誠,但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更加的失望。
無法修改籠中鳥的術式,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他們只能走那最壞的一步棋了。
放棄所有被打上籠中鳥術式的分家成員,只帶走那些還沒來得及刻上術式的孩子。
那樣做雖然能保留種子,但跟暫時性的滅族也差不了多少了,而且沒了分家的人供其使喚,日向宗家又還會是宗家嗎?
最重要的是,前去投靠大筒木一族,會不會寄人籬下暫且不提,對方會不會同意,會不會提出什麼苛刻的條件才是真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