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條獵犬圍在周圍,低聲嗚咽。雷霆更是寸步不離,焦躁地在三雷身邊轉來轉去,時不時用溼漉漉的鼻子蹭蹭三雷的臉。
孫青山深吸一口氣,手指輕輕觸碰斷骨處,感受著骨頭的錯位情況。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加重三雷的痛苦。
“勝利哥,等下我數一二三,你用力按住它的頭和身子,不能讓它亂動。”孫青山的聲音沉穩了許多,“斷骨復位的時候,疼痛會讓它本能地掙扎。”
歐德勝點點頭,雙手按住三雷,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一......”孫青山雙手握住斷骨處。
“二......”他微微調整角度。
“三!”
“咔嚓!”
清脆的骨頭接合聲在林間迴盪。三雷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劇烈地掙扎起來。歐德勝死死按住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雷霆突然衝上前來,但被孫青山一個眼神制止。它嗚咽著退後幾步,焦慮地原地打轉。
“好了好了......”孫青山連忙從揹包裡取出金創藥,仔細地撒在傷口上。藥粉細密地覆蓋在血肉之上,散發出淡淡的藥香。
他又找來兩根合適的樹枝,小心地剝去樹皮,用刀削成平整的木板。這是他這些年在山裡摸索出來的經驗,用新鮮的木板固定骨折處,既結實又不會傷及皮肉。
“青山兄弟......”歐德勝的聲音哽咽,“要不是你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孫青山沒有說話,專注地用紗布纏繞著傷處。白色的紗布一圈圈纏繞,將猙獰的傷口溫柔地包裹起來。
遠處傳來野豬的哼叫聲,那頭讓三雷受傷的野豬還躺在不遠處。它體型龐大,獠牙鋒利,此時已經斷氣,但仍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得趕緊下山。”孫青山站起身,環顧四周,“天色不早了,三雷的傷還需要進一步處理。”
他們很快找來幾根粗壯的樹枝,編成一個簡易的擔架。歐德勝小心翼翼地把三雷抱上擔架,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抱一個嬰兒。
其他幾條狗都被拴上了繩子,但明顯沒了往日的精神。它們垂著頭,時不時回望三雷,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孫青山看在眼裡,嘆了口氣。他走到野豬跟前,用隨身的獵刀割下幾塊新鮮的肉,分給幾條狗。這是它們應得的獎賞,也是對它們勇氣的褒獎。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雷霆叼起肉塊,搖著尾巴走到三雷面前,輕輕將肉放在它嘴邊。它用鼻子拱了拱三雷,發出輕柔的嗚咽聲,彷彿在安慰受傷的孩子。
這一幕讓歐德勝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轉過身去抹眼淚。孫青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在這深山老林裡,人與狗之間的感情,有時比人與人之間還要純粹。
下山的路並不好走。擔架很重,兩人走得異常吃力。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顛簸傷到三雷。
途中,一群馬鹿從山坡上經過。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它們身上,鹿角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歐德勝下意識地要舉槍,卻被孫青山攔住了。
“勝利哥,這兩天咱們收穫已經不少了。”孫青山輕聲說,“山裡的生靈也需要生存的空間。”
歐德勝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釋然的笑容,默默放下了槍。馬鹿群悠然地從他們身邊經過,踏著輕盈的步伐消失在密林深處。
回到村口時,遇到歐德波正帶著一群人準備上山。看到三雷的慘狀,他們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是怎麼了?”歐德波快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