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哥！”鐵漢突然壓低聲音喊道，聲音裡帶著幾分緊張，“那邊，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
孫青山立即停下腳步，目光如電般掃向鐵漢所指的方向。月光下，一個龐大的黑影趴伏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微弱的喘息聲隨風飄來。
“你們兩個在這兒等著。”孫青山低聲叮囑，“我過去看看。”
話音未落，他已經輕手輕腳地朝那個方向摸了過去。隨著距離的拉近，那黑影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一頭體型巨大的公鹿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裡，鮮血染紅了它身下的草地。
孫青山蹲下身仔細檢視，發現鹿身上有一處槍傷。看傷口的新鮮程度，應該是被獵人打傷後逃到這裡的。公鹿虛弱地喘著氣，眼神中透著痛苦和絕望。
“造孽。”孫青山輕聲嘆了口氣，抽出腰間的侵刀。刀光一閃，利落地結束了這頭公鹿的痛苦。
小柱和鐵漢這時也過來了，看著眼前這頭龐然大物，兩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這鹿得有六七百斤吧？”小柱搓著手，眼睛發亮。
孫青山點點頭：“確實不小，不過咱們不能全都帶走，太重了。”
最後他們只卸下了四條鹿腿，其餘的只能放棄。鐵漢幫著一起分擔，三人繼續趕路。
沒走多遠，孫青山又有了新發現。月光下，一支獵槍歪歪斜斜地躺在草叢中。他拾起來仔細端詳，臉色突然變得凝重。
“這是徐家兄弟的槍。”孫青山眉頭緊鎖，“能讓他們連槍都扔了逃命，肯定遇到了大麻煩。”
小柱和鐵漢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擔憂。這山裡向來平靜，能讓經驗豐富的徐家兄弟如此狼狽，想必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加快腳步。”孫青山沉聲道，“這山裡不太平。”
三人加快了前進的速度，不多時又發現了兩個裝滿熊掌和熊肉的揹簍。顯然也是徐家兄弟的獵物，在慌亂中丟棄的。
小柱二話不說，直接背起了揹簍。他那一身蠻力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鐵漢也想幫忙，卻被孫青山攔住了。
“你就別逞強了，揹著鹿腿就夠嗆。”孫青山擺擺手，“讓小柱來就行。”
夜色漸深，林間的風也變得凜冽起來。樹枝在風中搖曳，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野獸的叫聲，更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當他們終於趕到屯子西邊的小楊柳灣時，遠處忽然亮起了無數火把，照得半邊天都通明。火光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焦急地張望著。
“青山！”戴春燕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她幾乎是衝過來撲進了孫青山的懷裡。
原來是春燕擔心他們遲遲未歸，驚動了全村的人來尋找。看著她紅著眼眶的樣子，孫青山心裡一陣內疚。
“沒事了，沒事了。”他輕輕拍著春燕的後背，“你看，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戴春燕抹了抹眼淚，這才注意到他們帶回來的東西：“這是......”
“路上碰到的。”孫青山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問道：“徐家兄弟回來了嗎？”
“回來了。”春燕點點頭，“不過他們也是嚇得不輕，說是在山裡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聽到徐家兄弟平安回來，孫青山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著戴春燕紅著臉依偎在身邊的樣子，他心裡湧起一股暖意。
村民們舉著火把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東問西。小柱和鐵漢開始分發獵物，一時間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