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炕上的六條狗,孫青山不由得嘆了口氣。錢家的這幾條狗確實不錯,膘肥體壯不說,從身上那些早已結痂的傷疤就能看出,它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
這也難怪,錢有德在林場當會計,家底殷實,兩個侄子又是打獵的一把好手,自然養得起這樣的獵狗。只可惜...
孫青山搖了搖頭,將那些不愉快的念頭驅散。他洗了手,回到東屋躺下。這一晚上的折騰,確實讓人疲憊不堪。
然而睡意卻遲遲不來。
夜風透過窗縫吹進來,帶著深秋特有的涼意。孫青山躺在床上,回想起幾個小時前錢有德來訪的情形。
老人站在院子裡,佝僂著身子,臉上的皺紋比往日更深。“青山啊,你得幫我這個忙...”說這話時,他的聲音都在發抖。
棕熊,可不是一般的獵物。更何況是一頭已經開過葷的棕熊。
天還沒亮,孫青山就醒了。簡單活動了下筋骨,打了一趟拳,這才去餵狗。
剛給狗們添完食,院子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青山哥!”戴春燕揹著菜籃子走了進來,像往常一樣準時。她今天穿了件藕荷色的棉襖,襯得人越發清秀。
“來了。”孫青山應了一聲,目光卻不自覺地多停留了幾秒。
戴春燕放下菜籃,熟門熟路地往廚房走:“聽說錢建陽兄弟倆...被棕熊...”她欲言又止。
“嗯,錢有德昨晚來找我,想讓我幫他們報仇。”孫青山語氣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戴春燕停下手中的活計,轉身看向他:“青山哥...”聲音裡滿是擔憂。
孫青山笑了笑:“放心,山裡那些畜生還傷不到我。”
“我信賴大哥!”戴春燕使勁點頭,那認真的模樣讓孫青山心裡一暖。
早飯剛吃完,小柱、鐵漢和歐德勝就來了。三人都是一身獵裝打扮。
“小柱,你們先幫我翻曬下藥材。”孫青山交代完,便回屋換上了獵裝,取下牆上的步槍。
“走吧。”他對歐德勝說。
兩人剛走到楊柳灣西邊,就看到了搭起的兩個靈棚。錢家兄弟的媳婦孩子正在守靈,幾聲哭泣斷斷續續地傳來。錢有德佝僂著身子,在幫忙料理喪事。
“老蘇叔節哀。”兩人上前慰問。
錢有德紅著眼睛,聲音哽咽:“辛苦你們了,不給他們報仇,我這當爹的...心裡過不去...”
“放心吧,一定把那畜生的腦袋帶回來。”歐德勝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離開靈棚,兩人朝著小柱深處走去。初秋的林子裡,楓葉已經開始泛紅,地上落葉厚厚一層,踩上去發出沙沙的響聲。
“這畜生太狡猾了。”歐德勝一邊走一邊說,“昨天追了一整天都沒攆上。”
孫青山點點頭:“它傷了人,肯定會更加警覺。不過...”他停下腳步,指著地上一處凌亂的落葉,“你看這裡。”
歐德勝湊近看了看:“熊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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