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青山心裡暗自思量。其實他也想要匹馬，但現在沒地方養，還是等明年新房子建好再說吧。正想著，他突然瞥見前方一個異常的景象。
“等等！”他一把拉住歐德勝的胳膊。
“咋了？”歐德勝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你看那邊。”孫青山指著前方一棵大青楊。
那是棵三人合抱粗的大樹，離地一米五的地方有個樹洞，洞穴入口結滿了霜花，在寒風中若隱若現。
山風呼嘯，樹影婆娑。積雪覆蓋的山林中，寒氣逼人。
孫青山站在雜木林前，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那棵高聳入雲的大青楊。樹幹上斑駁的痕跡清晰可見，顯然是棕熊的爪印。他的目光順著樹幹向上，最終停留在那個黑洞洞的樹洞上。
經驗告訴他，熊窟穴就在裡面。
“熊窟穴？”歐德勝壓低聲音驚呼道，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沒錯。”孫青山點點頭，“這是雲窖，洞口的白霜是棕熊呼吸時的熱氣結的。”
“青山，你運氣真好，眼神也好，隔著老遠就瞧見了。”歐德勝笑得合不攏嘴，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一隻棕熊，單單熊膽和熊關節就能賣不少錢，說不定能上千。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孫青山說話，只是默默地打量著那棵大青楊。這是他在部隊養成的習慣，走路時總是不自覺地觀察周圍環境。一草一木、地上痕跡、林中聲響，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青山哥，你在看什麼？”身旁傳來戴春燕輕柔的聲音。
孫青山轉頭看向未婚妻，心中湧起一絲不安。帶著她進山打獵本就是個冒險的決定，現在又碰上了熊窟穴，情況變得更加棘手。
“春燕，你看那樹上的痕跡。”他指著樹幹上的抓痕說道，聲音不自覺地放低，“那是棕熊留下的。”
戴春燕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她還從未見過真正的棕熊，只在電視裡看到過。
“真的有熊？”她壓低聲音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
歐德勝在一旁插話：“確實是熊窟穴，而且看痕跡應該不小。”他說著，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兩步。
寒風吹過樹梢，發出簌簌的響聲。孫青山的目光在樹洞和戴春燕之間來回移動，眉頭越皺越緊。
“德勝，你二叔的窩棚還遠嗎？”他突然問道。
歐德勝立刻會意：“就在前面不到一里地，要不要先把春燕送過去？”
“嗯。”孫青山點點頭，轉向戴春燕，“先去窩棚那邊等著。”
“青山哥！”戴春燕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我能不能留下來看看？我從來沒見過打熊呢！”
孫青山看著她明亮的眼睛，心中一軟，但很快又堅定起來。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不行，太危險了。等以後我教你打槍，帶你打幾次圍，熟悉了再說。”
說這話時，他心裡清楚，這承諾多半無法兌現。再過兩個月他們就要成親，到時候肯定要以家庭為重。但此刻，確保戴春燕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小柱和鐵漢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著情況。見孫青山做出決定，小柱開口道：“我陪春燕去窩棚。”
一行人沿著山路向前走去。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寒風不時吹來，帶著刺骨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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