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動!都別動!”一個年輕警察一邊跑一邊大喊,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猶豫,“有什麼事好好說!”
歐德勝在一旁低聲道:“青山,咱們要不要......”
孫青山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寒風中,他的目光變得愈發銳利。這些警察明顯是在給雙方一個臺階下,只要他們現在轉身就走,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可孫青山卻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他倒要看看這個自稱木廠保衛科的傢伙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地排車上的熊羆肉和鹿肉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引得不遠處的野狗發出陣陣嚎叫。
“同志們,我是木廠保衛科的!”那個漢奸頭青年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還帶著未消的驚慌,“這幾個人投機倒把被我抓獲,竟敢公然挑釁執法,立刻將他們緝拿歸案!”
“呵。”孫青山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這年頭的保衛科可不是後世那種看大門的,而是和公安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特殊部門。不過,這小子怕是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數名警員亮出了武器,警惕地盯著孫青山一行人。不過槍口都朝著地面,顯然還保持著基本的理智。積雪反射的光線刺得人眼睛生疼,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
“同志,這事有誤會......”孫青山剛要解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木廠方向傳來。
“誰開的槍?”
一群木廠保衛科的人也趕到了現場。為首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材魁梧,臉上帶著幾分威嚴。這裡畢竟是木廠場部,槍聲自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戴哥!就是他!”那漢奸頭青年又叫了起來,聲音裡帶著幾分討好,“這傢伙在搞非法營生,我得押他去治安部門問話,結果他搶了我的槍!”
孫青山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搖頭。這傢伙還真是不知死活,連最基本的調查都沒做就敢這麼胡來。
“青山,怎麼回事?”被稱作戴哥的人看到孫青山後,原本嚴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孫青山心裡一鬆,這位戴哥和自己大哥關係不錯。往日裡沒少在一起喝酒,算得上是自己人。
“戴哥,是這樣的,”孫青山笑著說道,目光掃過周圍的人群,“我們昨天在山裡打了頭熊羆和只梅花鹿,聽說場部最近生產任務重,就想著送來賣給食堂。”
他頓了頓,指了指那個漢奸頭青年:“這傢伙從火車上就找茬,剛才還拿槍指著我們,保險都開啟了。我怕走火傷人,就把槍托向天上,結果......”
戴哥聽完,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大步走到那漢奸頭青年面前,二話不說就是兩個大嘴巴。
“啪!啪!”
“誰讓你拿槍指人的?還敢把保險開啟?找死是不是?”
那漢奸頭青年被打得一個趔趄,臉上瞬間腫了起來。他想辯解什麼,卻被戴哥又是兩巴掌打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