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瞬間,寒風夾雜著雪粒撲面而來,能見度不足十米。門外,一道單薄的身影踉蹌而立,背上還馱著一個人。
“桂香嬸子?”孫青山眯著眼睛,終於看清了來人的面容。
“青山啊,你快看看小茵,她疼得厲害!”孫牡蘭氣喘吁吁地說道,聲音裡滿是焦急和擔憂。她的頭髮和眉毛上都結了一層薄霜,顯然在風雪中跋涉了不短的路程。
藉著屋內昏黃的燈光,孫青山這才看清孫牡蘭背上的女孩。小茵面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眉頭緊皺,看上去十分痛苦。
“快進來。”孫青山連忙讓開門口。看著孫牡蘭蹣跚的步伐,他想要上前幫忙,卻又遲疑了一下。
孫牡蘭揹著女兒往西屋走去,孫青山急忙出聲制止:“嬸子,去東屋吧,西屋現在不方便。”
“咋了?”孫牡蘭氣喘吁吁地問道。
“西屋堆了些藥材,味道重。”孫青山簡單解釋道,“東屋炕上燒得熱,更合適。”
將小茵安頓在東屋的炕上後,孫牡蘭這才有機會喘口氣。她的臉被寒風吹得通紅,身上的棉襖也沾滿了雪水。
“到底怎麼回事?”孫青山一邊為小茵把脈,一邊問道。
“也不知道咋的,睡覺前突然就喊肚子疼,疼得直打滾。”孫牡蘭焦急地搓著手,“我想著你在木廠當大夫,就趕緊揹她來了。”
孫青山仔細診察著脈象,眉頭漸漸皺起:“嬸子,小茵這不是來例假了嗎?”
“是啊,可這有什麼問題?”孫牡蘭一臉困惑。
“她本就有宮寒,這時候碰涼水,能不疼嗎?”孫青山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
孫牡蘭這才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懊悔道:“哎呀,都怪我!早上看天晴了,就讓她洗衣服去了。這孩子也不知道說一聲......”
孫青山暗自搖頭。孫牡蘭自從守寡後,一個人拉扯著小茵,平日裡精明能幹,怎麼在閨女的事情上如此粗心大意。
“得用針灸才行。”孫青山起身去拿銀針,“把小腿和肚子露出來就好。”
話音未落,孫牡蘭已經麻利地幫小茵脫掉了棉褲。孫青山猝不及防,少女修長白皙的雙腿映入眼簾,頓時讓他愣在原地,耳根微微發熱。
“那個......用被子遮一下。”孫青山別過臉,低聲說道。
孫牡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用被子遮住女兒的下半身,只露出需要施針的部位。
孫青山定了定神,取出銀針。在微弱的燈光下,銀針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他屏住呼吸,開始施針。
每一針都準確地刺入穴位,手法嫻熟而輕柔。漸漸地,小茵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也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