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都打出好幾場了!”鐵漢一屁股坐在門檻上,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有人嫌別人抬價,把自己坑了,當場就動起手來。還有人昨天拍了牲口回去,結果他媳婦不樂意,夫妻倆大打出手,今天又跑來鬧著要退。那些婆娘們罵街的場面,嘖嘖...”
“行了行了,”孫青山打斷他的話,轉身從灶臺上取下一個碗,“你小子就愛看這些熱鬧。對了,你家拿到牲口沒?”
“拿了頭老黑牛,”鐵漢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家也在林場幹著拉馬的活,有頭牛就夠用了。”
孫青山點點頭,往碗裡舀了點湯嚐了嚐。鐵漢家有一手好釀酒的手藝,這日子肯定差不了。只是他爹太死板,死活不教技術給兩個弟弟,這倒是個遺憾。
“小柱家呢?”孫青山一邊調味一邊問道。
“我爹要了匹棗紅馬,還有輛馬車,”小柱靠在門框上,“過兩天就準備去木廠幹活,我爹拉套子,我兄長進山砍樹。”
孫青山心裡盤算著,這父子倆倒是能搭檔。木廠的臨時工有兩種,一種是固定工資的歸楞,另一種就是按件計酬的,例如砍樹工和牽馬幫這些活計。這樣的搭配確實不錯。
“留下吃飯吧,”孫青山往鍋里加了點鹽,“我這燉了山雀湯,還要做個野雞燉野兔。”
“不了,家裡等著呢。”歐德勝擺擺手,“我媳婦說今天要包餃子。”
“青山哥,明天咱們還進山不?”小柱眼睛亮晶晶的,像個等著去郊遊的孩子。
孫青山笑著擦了擦手:“明天先下山把那三頭狍子賣了,買些東西。後天再進山,這次可能得在山裡過夜。”
“太好了!”小柱和鐵漢頓時興奮起來,兩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送走三人後,孫青山繼續忙活。知青們幫了一天忙,中午沒好好招待,晚上得好好整頓一番。他從櫃子裡取出幾個新碗,又找出幾雙乾淨的筷子,擺在桌上。
天色漸暗,院子裡的老槐樹投下長長的影子。吳守軍等知青洗漱完又來了,手裡還提著幾瓶酒。
“來就來唄,還帶什麼酒,”孫青山笑著接過酒瓶,“我這兒還能虧待你們?”
“哪能空手來,”吳守軍笑著進屋,四下打量了一番,“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
幾個知青找出撲克牌玩了起來,屋子裡很快充滿了歡聲笑語。戴春燕因為不太習慣和知青相處,早就回家了。
孫青山把野雞野兔燉上,又餵了狗崽子。一群人喝到晚上八點多,把帶來的五瓶酒都喝光了才散。月亮已經升起來了,銀白的月光灑在院子裡,給這個平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溫柔。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矇矇亮,戴春燕就來了。她站在院子裡,晨光給她清秀的面龐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今兒個這麼早?”孫青山一邊收拾行囊,一邊笑著問。
“睡不著就來了。”戴春燕笑得像朵花兒,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她興奮得一晚上沒睡好,就盼著今天能下山去玩。雖然以前也去過山下,但一年難得去一兩次。對她來說,每次下山都像是一次小小的冒險。
“青山哥,要不要帶點饅頭?”她從揹簍裡掏出一個包袱。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