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柱鐵漢拿來長木棍，孫青山詳細交代起來：“今天得換個法子，這洞口太大，棕熊進出容易。拿根木頭堵住洞口，限制它們活動，再敲樹叫醒它們。”
“德勝叔就在這位置，開槍直取肩部，等它爬出來再打頭。”孫青山指著一個略高的位置說道，那裡視野開闊，是個理想的射擊點。
歐德勝拍著胸脯：“放心，又不是第一次掏熊窟穴，不會出岔子。”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謹慎。
孫青山卻很謹慎：“要是失手，繞著火堆跑，其他的我來應付。”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沉穩和冷靜。
孫青山打出手勢，示意小柱和鐵漢開始行動。寒風呼嘯，樹枝在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
樹洞被敲擊的聲音在林間迴盪。
嘭！嘭！
狗子突然狂吠起來，孫青山心頭一緊，下意識扭頭看去。寒氣順著脊背往上爬，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獵槍。
“他孃的！”
一聲低罵脫口而出，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
三十米開外，兩頭黑影若隱若現，赫然是一大一小兩頭棕熊。月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光影，將它們的輪廓勾勒得格外清晰。
孫青山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這對不速之客。大的那頭體型魁梧，肩高足有一米八，渾身黑毛油亮發亮，應該是母熊。小的那頭雖然個頭不小，但舉止間還帶著幾分稚氣，時不時地用爪子撓撓腦袋，顯然是未完全成年的熊崽子。
“走駝子...”孫青山心中暗道，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這種冬天不冬眠的棕熊最是兇悍，被人打擾了美夢，脾氣比平常更加暴躁。它們往往因為某些原因錯過了儲存脂肪的最佳時期，被迫在寒冬中覓食，極度飢餓讓它們比平常更具攻擊性。
更要命的是，這還是一對母子。
母熊護崽的本能，加上被驚擾的怒火，這是最危險的組合。孫青山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寒風一吹，激得他打了個寒顫。
他懊惱自己的疏忽大意，早該想到這片林子裡可能有走駝子出沒。前幾天村裡老錢家的羊圈就被翻了個底朝天，想必就是這對母子乾的好事。
“嗷嚎！”
一聲震天咆哮，兩頭棕熊同時向小柱和鐵漢的方向撲去。它們的動作快得驚人，龐大的身軀在林間穿梭，壓斷的樹枝噼啪作響。
“快跑！”孫青山衝著發愣的兩人大吼，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
小柱和鐵漢這才如夢初醒，轉身就往林子深處竄。他們的腳步聲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驚慌失措的模樣活像兩隻受驚的兔子。
砰！
歐德勝那邊傳來一聲槍響，火光在黑暗中一閃而逝。
子彈打在母熊的腹部，激怒了這頭龐然大物。母熊一聲怒吼，調轉方向朝歐德勝衝去，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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