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廚房裡的香氣越發濃郁。獾子肉在文火中慢慢燉煮,湯汁逐漸濃稠,肉質變得鬆軟。
院子裡飄來一陣香味,孫青山聞了聞,知道是戴春燕把野豬肉已經燉得酥爛。他趕緊準備烘焙獾子油。這是特意給丈母孃熬製的藥油,據說對燙傷很有效果。
廚房裡,孫青山先把獾子的肥肉剔出來切成小塊,然後加水燒開,放進去一半的肥肉慢慢熬製。隨著溫度升高,金黃色的油脂從肥肉中滲出來,散發出濃郁的香氣。他不時用勺子攪動,又加了些冰片進去調和。
“青山哥,”戴春燕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來,“野豬肉已經燉得酥爛,你要不要嚐嚐?”
孫青山回頭看了一眼,見戴春燕站在門口,臉頰被灶火映得通紅,不禁心頭一暖:“好,馬上就來。”
歐德勝在院子裡大聲招呼著,“老戴,快出來嚐嚐。這獾子肉可是今天新鮮的!”
戴福德慢悠悠地走出來,“就你話多,獾子肉還能不新鮮?”
幾個人圍坐在院子裡的桌旁,推杯換盒,說說笑笑。獾子肉的香氣混合著酒香,在夜色中飄散。遠處傳來幾聲犬吠,夜風輕拂,帶來陣陣涼意。
孫青山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湧起一股溫暖。這就是他熟悉的生活,平淡而真實。獾子肉的香氣,酒菜的滋味,身邊人的笑聲,構成了最美的山村夜色。
孫青山將最後一盤獾子肉端上桌,熱氣騰騰的菜餚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歐德勝早已坐不住,搓著手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肉放入口中。
“嘶——”肉才入口,歐德勝就被燙得直吸氣,但隨即又露出陶醉的表情,“青山,這獾子肉你做得真有一套!這火候掌握得剛剛好,肉質鮮嫩又不柴,關鍵是這味道...”
孫青山給幾人倒上酒,淡然一笑:“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多放點辣椒,腥味就去得差不多了。”
“別謙虛,按我嘗過的獾子肉來排名的話,這塊能排進前三。”歐德勝豎起大拇指,眼睛因美味眯成一條縫。
孫青山正要說話,卻見戴春燕默默給自己夾了塊肉,動作輕柔細膩。他心頭一暖,隨即笑問道:“那第一第二是誰家的?”
歐德勝眼睛一亮,彷彿等的就是這個問題。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神情嚴肅地說道:“說起這第一啊,那可是有故事。”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繼續道,“記得去年夏天,我帶著木廠孫師傅進山...”
酒過三巡,歐德勝講述的聲音愈發洪亮。那是個悶熱的夏日,他和孫師傅追蹤獾子足跡,深入山林。孫師傅年過半百,但山路走得比他還穩當。找到獾子洞後,兩人忙活了大半天,竟然一口氣掏了二十隻獾子。
“那天孫師傅高興壞了,非要請我去他家吃飯。”歐德勝說著,嚥了咽口水,“那頓獾子肉,嘖嘖,孫師傅的手藝絕了!肉質鮮美不說,還有股說不出的香。我差點沒把舌頭吞下去。”
孫青山聽著,不禁點頭:“孫師傅確實厲害,說起來我這做菜的手藝,有一半還是跟他學的。”
戴春燕一直安靜地聽著,這時才輕聲問道:“那第二是誰家的呀?”
“哈哈!”歐德勝打了個酒嗝,臉上泛著酡紅,“第二嘛,自然是我家那口子!等你和青山成了,就該改口了。”
這話一出,戴春燕頓時紅了臉,低頭擺弄著碗筷,耳根都透著粉色。孫青山見狀,輕咳一聲,連忙轉移話題:“德勝叔,再嚐嚐這個,我特意多加了些辣椒。”
酒過正酣,屋內的氣氛越發熱鬧。東北高粱酒度數不低,幾杯下肚,歐德勝等人已經開始東倒西歪。他們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說話也開始大舌頭。
孫青山看著醉醺醺的三人,心中暗笑。自從他修為突破,這點酒量已經算不得什麼。但看著幾位好友醉態可掬的模樣,他也不禁感慨,這才是生活該有的樣子。